神谕
玩脱了……自己是怎么也没想到月余川会在这种时候被突然调离天陲野,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自己还没有做过什么,就先有了私情。
乱成麻的孟往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欲哭无泪:“你先……放开我。”
同样闹心的月余川闻言收手放开堵着的孟往,面对孟往这个肇事者,质问之后竟然显得有几分无辜和委屈,嘟囔道:“怎么办?我不干净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也不干净了呀……”
一仙一鬼在这件事上竟然有几分同病相怜,不过事已至此,除了收收心还能怎么样,左右两人都暂且离开了天陲野,眼不见心不烦。
“你不是说到人间来寻故友吗,”月余川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锁魂铃,“怎么,你的故友这一世竟在巫穆柯?”
“是翎玉,很巧吧。”
他没有直接把锁魂铃还给孟往,反而自己端详起来,一边询问:“人海茫茫,你怎么能做到永远知晓她在何方,认得出她的灵魂?”
他任由月余川打量自己的锁魂铃,不疾不徐:
“鬼地多奇花异草,有花名‘执迷’,花色深紫能作染料。取其花种种下,日日以血浇灌,至其花开,取花蕊让人服下,便可令灵魂染色,血主可永生识得。”
灵魂染料?
他下意识瞥了眼孟往的手,分明是匀白修美,但放过不少血吧,伤与愈来回交替。
“他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谁?”
“你的那位故友,”他把锁魂铃递过去,看他,“能得你如此庇护,我好奇。”
他接过自己的锁魂铃:“你不认识的,他叫归觅。”
他并不担心归觅的名字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为晤虞而死是一种不幸。世人只知道有人擅闯禁地放了晤虞的魂魄,但没有留下归觅的名字,或许这样也是好的,免得遗臭万年。
晤虞这个身份,他抹去了,可从未真正摆脱过……
忽而惊觉过来自己留在巫穆柯用的是大祭司的身份,月余川方才前来也的确是这么称呼自己的,虽然带了调侃的意味,但他不能给别人留下一点疑心的可能,尤其是月余川这种聪明人。
他故作思量:“巫穆柯部族是成鸳大祭司的血脉传承,我假托自己是宫旭时代祭司门旁支部族的大祭司,应该不至于被轻看吧?”
月余川反而迷惑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巫穆柯部族是什么情况?”
“什么?”
“那看来是不知道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跟我来!”月余川过来拉住他的手腕,牵着人往外走。
孟往一头雾水,敢情巫穆柯还有背景,还是自己肤浅了。
……
夏季暑重,夜晚虽然比白日里凉一些,但仍旧算不上舒适,一路上两人只是认真走路,小径旁丛生的野草划过衣袍,草虫咿咿呀呀唱着夏夜的歌。
因着没有体温,掌中那截手腕在暑热中也寒凉,很舒服,月余川忽然心生了一种莫名的想法,孟往这样清凉如冰玉般的美人,宜消暑。
他引着孟往到了神祠,推开门,祠庙分东西偏殿和正殿,他带孟往径直来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