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探
天庭凌霄殿——
“小临桑,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我没有啊祖宗!”
月余川甫一回到天庭,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就被上章逮住拽了过来,火花带闪电一通质问,月余川只觉得头昏脑涨。
除开重光外派天陲野,上古五帝一个不少聚在凌霄殿,月余川是被迫的,另外三个是……气的惊的。
上章扔过来一本折子,占理道:“你自己看,你这一年不管在哪都跟他脱不了关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肯定有缝。”
“……”
月余川打开那本折子一目十行,从早春之时跟孟往在人间初遇,到天陲野,到巫穆柯,事无巨细,能查到的都查到了,他又惊又叹,哀嚎不已:“祖宗们,你们怎么连我都查啊?”
“不查你,什么时候让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我真没有,我跟他是清白的。”
月余川一副诚恳至极的样子,上章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各执一词,大眼瞪大眼没个结果。
见状执徐出面打破他们的僵局,道:“小少帝,此事复杂,我们从头开始梳理,你们去镜月墟那一段就不谈了,毕竟是为了人间生灵。
可是在天陲野的时候,有以下几个疑点,其一,他被囚禁在城主府时,你视其为座上宾,一日三问候,好吃好喝好招待,根本不是一个俘虏该有的待遇。
其二,你舍弃了调兵的最佳时机去阻止他取骨;最后,你竟然留他在城主府过夜。请解释。”
不得不说,执徐是极有条理的,提纲挈领。不过月余川扪心自问自己一清二白,故而解释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他在冥府位高权重,我不敢伤他,况且当时颜春被劫,他是嫌疑人,我不得多去审问审问?”
又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至于阻止他取骨,谁让我人美心善呢,况且人家那么好看,我舍不得呀!”
众:“……”
月余川:“还有人家那时神魂不稳,来城主府会谈的时候沉睡过去了,我总不好把人家丢出去吧。”
明明很简单的事,他搞不懂为什么要小题大做想得这么复杂。
上章连忙驳回:“你倒是好心,可人家转头就拿着这点做文章,绯闻传了个满天飞,天陲野乱成一团,他又离开了轮回境,莫及城压力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得对,”月余川塞了颗葡萄,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他用招如此偏激。”
上章继续指指点点:“还不是因为你心慈手软。”
月余川:“谢谢夸奖。”
“我那是在夸你吗?”
“……好了,”旁观多时的宫旭适时地出声打断了他们的拉扯,拉回了正道上,“你在巫穆柯,本意是等祭祀礼一过就离开,为何又改变主意留到了冬日?”
啊这……
闻言他眼神飘忽了出去,又立马一本正经:“因为他跟我说翎玉活不过冬日,所以我想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
宫旭鎏金的眸子定定盯着他,他感到有些逼人,方才上章和执徐一番围攻,他都对答如流,但是宫旭的问题一出,他的的确确是犹豫了。不过还是要装得毫无异样,一时竟有些心虚,不由得加快了塞葡萄的速度。
“你迟疑了。”
宫旭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手指有规律地轻点扶手,继续逼问:“你派人来取了一坛上好的甘酿,换了他的酒,是吗?”
“……是。”
“他被夺舍的时候,你慌了?”
“……是。”
“还有在天陲野的时候,他在城主府过夜,你还专门让人点了一炉安魂养神的落羽香给他,是吗?”
“……是。”
宫旭一拧眉峰:“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有啊,老祖宗,”他擡眸瞄了宫旭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委屈巴巴,“不就是对人家好了一点,也不能证明什么呀,对人家好就一定是有私情吗,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很了解他吗?”
他乖巧地摇头。
宫旭了然,虽然月余川待人宽和,对所有人都算得上好,但他对孟往的好很不同寻常。说是朋友,又好像要更悱艳一点;说是恋人,又远没有达到那种缠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