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我有个问题。”秦墨举起手来。
“请说这位同学。”苏宇白道。
“我个人感觉啊。说错了别怪我。”秦墨也打了个嗝,“我老觉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啊?”
“也不是说你说的这些就是小事啊!可我总觉着……你还有藏着的。”
苏宇白被问的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他。
“秦墨,别……”南昀正要开口。
“南昀你别捣乱。我现在只想听小白说。”秦墨堵住南昀嘴,“是你说的,总要有个人去当那个挖伤疤的坏人!不然他好不了!”
苏宇白沉默地拿着酒瓶,在不知不觉间把剩下半瓶也给喝完了。
他脑海里一直闪过太多不知所谓的画面,很清晰的倒映在眼前,跟放电影似的。
他原以为这部电影还要放很久。但在这一刻,他猛然察觉,居然已经到了结尾。
“是。还有。他们不止干了这些。”苏宇白缓出一口气,想了想,思索着怎么开口。
苏宇白记得。记得很清楚。
昏黑的体育仓库,满是灰尘的货架,又冷又硬的水泥地板。
分不清是谁的口水吐到了脸上,看不清是谁的咸猪手掀开了他的校服……七八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每说一个字都恶心的他想吐。
他们就把他硬生生的摁在地上,敢叫出声就捂住嘴,敢还手那就打到无力反抗为止。他们逼着他清醒,逼着他求饶,逼着他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坠入深渊。
如果那天,没有被折头回来的体育老师撞见的话。
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啊。”苏宇白感叹着,眼睛失了神。
“他们……你……”秦墨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被震惊到酒都醒了一半。
半晌,秦墨只说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个问题长久以来也萦绕在苏宇白的脑海里。他曾一度深深地陷入自我的怀疑,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让这群人对他施以如此巨大的苦痛。
后来,他明白了。
对于那群人而言,想做就做了,不存在什么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我不知道。可能他们脑子不好。要不然怎么能被阿昀虐成那副鬼样子?”苏宇白强行拾起笑脸,故作轻松。
他不敢去看南昀的脸,也不敢去问他听完之后的感受。此刻,他害怕的不是那些过往,而是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他靠着沙发边儿一个劲儿的喝酒,想着把自己灌到醉了,也就不会在意这么多了。
苏宇白这个故事的信息量过于震撼,后边儿秦墨连去问南昀是不是也有什么事藏着没说的心情都没有了,三个人就只是单纯的喝酒。
等到把买的酒全部解决完,该醉的也都醉的差不多了。
南昀已经一个人闷声喝酒了很久了,那么多酒混合下去,他的眼神却越发清明,一点醉态都没有。
手边最后一点酒喝完,他轻轻地扫了一眼苏宇白,又看了看旁边的秦墨,拍了拍他道:“很晚了,再不睡,明天你还去不去接倩姐了?”
“啊?哦。好。”秦墨愣了愣神,把空了的酒瓶放下,起身要去卫生间洗漱。
“分的清我屋在哪儿吗?”南昀问。
秦墨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去了。
南昀看着他确实没走错屋后才爬起身来,步履稳健,干活利落,是真没醉。
他把酒瓶垃圾什么的一一打包好放到门外,又把窗户开的大了些散一散酒气,收拾了一番过后才绕回到苏宇白面前,摇了摇他:“困的话回屋睡,待会儿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