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刑警×法医老攻(第2页)

严醉父亲叫柴荣胜,大家都爱叫他胜哥,三台沿海,海鲜酒楼产业很兴荣,柴荣胜也是赶了创业风口开餐馆酒楼,目前在三台的餐饮界名声极响,严醉是他收养的,之所以没随柴姓,是因为这孩子托付给柴荣胜的时候就是有名字的,他只是代去世的兄弟抚养。

“又要值班啊。”

胜哥煮完虾从厨房出来,解着围裙,温声嘱咐严醉:“你们做警察的工作这么辛苦,你晚上也要好好吃饭啊,不许糟践身体。”

严醉笑了:“知道了,我先忙了啊,还有案子呢。”

严醉出去后,齐寻坐在办公室里翻看从档案室拿来的卷宗,足足三大本,摞起来跟一块砖似的那么厚。

刑警们跟齐寻打过招呼了,他们各忙各的,办公室局里是单独给齐寻的,不和别人在一块,挺清净,看看卷宗,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他工作狂,一翻就过了下班的点,都将近晚上八点了,饭都没吃,坐得腰疼。

齐寻有点累,眼镜摘下来扔在桌子上,捏捏鼻梁,休息一下继续看,他不想回家,空空荡荡的,没个人气。

齐寻父亲是缉毒警,在中缅边境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那时他浑身是血,但临死前紧紧捂着胸前的警号,那是爷爷用过的,他毕生视如珍宝。

至于母亲,齐寻从来没见过,父亲也不愿意提,早先齐寻还对这事有执念,现在就淡了,既然父亲不想提,齐寻觉得也没有再深究的意义。

说不准父亲对往事闭口不提,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齐寻想站起来待会,但他从中午就没吃饭,水凉了也不兑热的,就这么喝,他肠胃受不了凉,胃病突然犯了,疼得直不起腰,也坐不住了,弓着背趴在桌子上,想扛过这阵剧痛,去沙发上躺会。

齐寻摸摸肚子,手下的器官剧烈翻涌,拧得他胃酸上涌,烧得食道生疼,他实在没有力气,沙发就在办公桌斜对过,三步路的事,可根本站不起来。

齐寻胃疼得意识恍惚,隐约记得加了法医组组长严醉的微信,他说今天值班,有事可以找他。

齐寻雪白细瘦的指尖颤着,艰难地握住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让严醉买药他就得知道自己身体不好,齐寻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些事,索性完全伏在桌面上,把胃痉挛扛过去,不吃药了,也不麻烦他。

赶上严醉值班,他这人爱聊天,有的时候没什么事也各楼层巡视一下,看看灯和门关好没,顺便跟科室里的警察说说话,这阵他转到五楼了,全灭灯了,只有齐寻办公室的毛玻璃窗户还亮着。

严醉想着,今天下午跟他聊得仓促,不如趁这段时间再给他道个歉,父辈的警号传到齐寻手里,齐家满门忠烈,尤其他说“应该是最后一次重启了”,严醉怎么想,心里就怎么难受。

“梆梆。”

严醉敲门,问了声:“齐队?”

齐寻没想到这点严醉还来了一趟,他无力应声,蜷缩着不答话,就装着不在办公室,省得麻烦严醉了。

“没在啊,”严醉嘀咕了句,想着帮他把灯关了,试着按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没锁着,推开一看,齐寻正低着头伏在办公桌上,右手捂着胃,瘦弱的身体直发抖,严醉震惊之余,小跑两步上前去看看他,“齐队,你怎么了?”

严醉站在齐寻身侧,摸着他的背,低头才看清他的脸已经煞白了,捂着肚子的手陷进衣服里,死死地掐着,掌骨都支出来了,严醉见状特别着急:“齐队,你肚子疼吗,还是哪不舒服了?”

齐寻皱着眉,费力地咬出两个字:“胃疼。”

“你胃疼了?”
严醉问他:“你带药了吗,我给你倒点水,你把药吃了。”

齐寻轻轻摇头:“没有。”

“那,那你平时吃什么胃药,”严醉看他疼成这样,有点慌乱,“我去给你买。”

齐寻还趴着,虚声开口:“止疼药.....就行。”

“止疼药?”

严醉眼睛瞪圆了,有点生气:“犯胃病吃止疼药,你不要命了?”

齐寻很固执,不领严醉的情,但意识逐渐模糊,话也说不清了:“没事,我以前.......”

“咱别说了,你这不行,得赶紧去医院看看。”严醉先读商科,后面想当法医就续读了医科,都用不上医学经验,他看着齐寻现在这个状态就不对劲,一般的胃病能把人疼成这样?严醉抓起他细瘦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拽起来就往外走。

“王组长,”严醉给刚才那个三组组长打了个电话,“我今天值班,你来替我一下,齐队身体不舒服了,我得带他去趟医院。”

一切交接妥当了,严醉这人热心,把齐寻扶上车,帮他系好安全带:“一会看完病,我开车送你回家休息。”

齐寻摸着胃,喉间声息很微弱:“不回家。”

“为什么,”严醉不解,“怎么了吗?”

“家里就我自己,”齐寻吹了吹风,清醒多了,轻扯唇角笑了下,有点苦涩,“回不回.....都是一样的。”

“那,那你去我家里待会。”

严醉心里不是滋味,情不自禁地想跟齐寻拉近一些距离,就跟他商量:“这刚晚上八点多,你从医院出来怎么也得好好休息。”

齐寻垂眸:“真不用,我回局里就行,卷宗我还没熟悉好呢。”

严醉开着车,齿间“啧”了声:“你怎么还是个工作狂啊,行行行,工作狂也行,那不得分时候吗,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卷宗的事,我可真服了。”

齐寻听着严醉发脾气,比起温和的关心,这个对于齐寻来说更好接受,他勾唇笑了笑,说话时很虚弱:“你关心我?”

“你这么年轻,身体怎么都成这样了?”

严醉皱眉:“我就是心里难受,你能多爱自己一点吗?”

齐寻摇摇头,不为所动:“没有人爱我。”

“我......”

严醉欲言又止,“我来爱你”都到嘴边了,又让他咽下去了,讪讪地说:“我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