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第3页)

贵人笑着问:“你也会捏泥人?”

张远旗点点头,清脆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坐在墩子上捏起了泥人,他想了想,突然嘴角牵出一丝笑意。

很快,他就捏出来一个造型。

张淮义一样就认出来,这是街对角茶馆里那个唱评弹的小姑娘。

怀抱着琵琶,削肩细腰,樱桃小嘴……张淮义摇摇头,这种卖唱的小姑娘,可娶不进家门,做个姨娘差不多……张远旗将来是要光耀门楣,撑起家族的……

“好,这小子以后就做我的包衣吧!”

这话一出,整个张宅都雅雀无声。

什么意思?

张淮义拿茶盏的手一抖,正要说什么呢,知府大人点头说道:“张淮义,还不谢恩?你家小子的匠籍转到贝勒府去,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荣耀啊!”

匠籍?

站在知府大人身后的师爷凑过来,对张淮义说:“你家泥人张开业打点了多少人?要是有个儿子是贝勒家的包衣,谁还敢为难你?想想吧!”

张淮义像被雷击了一下。

张远旗还是被带走,他换下身上的锦衣,换成了一身奴仆装束,一步一回头地牵着主人的马,越走越远,张淮义不忍心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原来张家再怎么挣钱,家产丰厚也不过是个匠户!

想要靠泥人恢复祖上荣光,那是痴妄。

张淮义擡起头来,新制的“泥人张”牌匾朱漆鲜艳,却怎么看都像是一种讽刺!

老爷子一下子老了……

崭新的牌匾随着时光的推移渐渐旧了,朱漆剥落了大半,一声炮响,牌匾震动了一下,落下大把的灰尘。

啾啾……两声枪响,牌匾上多了两个洞。

牌匾越来越陈旧,甚至被烟熏火燎得发黑了。

很快插了一面太阳旗……一阵大火将太阳旗烧焦了,牌匾也燎焦了一条边……

萧瑟的秋风垂落了很多的落叶,牌匾上的一片叶子也随之落下,一起滚落到街边的垃圾堆旁。

敲锣打鼓和鞭炮声中,一面“公私合营泥人手工艺商店”的牌子将“泥人张”替下,牌匾被搬到一个大仓库里,盖上了厚重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