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两难抉择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只依稀记得那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是瘦得很，一看就知道受过很多苦。”

那个连温饱都不能保证的年代，谁不吃苦呢？

连蔡婆婆这个曾经是梨园名角的女子都觉得漂亮的燕姑姑，一定是个美人。但那个胆小、善良的燕姑姑，美丽于她而言是累赘。

日记中几次提及燕至宝和郑志哥围着姑姑，思及此，燕兴追问道：“那张正志和我姑姑是什么关系呢？”

“能有什么关系？”蔡婆婆一挑眉毛，横睨了燕兴一眼，似乎觉得这小子想的有点多，想了想，蔡婆婆又说道：“也多亏了你姑姑，咱们两家这才认识了，你爸爸乡下去探望妹妹，我们这才认识了。”

“我记得你爸爸，刚见面的时候，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他是个好人，兴哥儿，你也是。”

这些年，也多亏了认识燕兴父子。

不说燕兴的父亲，就是燕兴，也帮助张彦和蔡婆婆良多。

燕兴因为偶然找到那本日记，所以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一些，他试探的问道：“婆婆，那你知道我姑姑去哪儿了吗？”

蔡婆婆垂下眼帘，语气平淡，仿佛说出口的话事不关己：“那个时候，我被戴上了高帽子，忙着游行，白天挨打，晚上罚跪，哪里顾得上其他人的消息，自然就不知道你姑姑的下落。”

蔡婆婆顿了顿，“后来听说是死了。”

死了。

这个答案燕兴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姑姑如果如果现在还活着，又怎么可能只剩下几本日记呢？

“死了？怎么死的？”燕兴继续追问。

“好像是自杀，什么原因不知道，大概是熬不下去了。”蔡婆婆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是个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年代，逼死一个姑娘很容易。

天色已经晚了，蔡婆婆起身，“话就说到这里，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我还要给小彦准备晚饭。”

张克俭也跟着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环境，目光最后落在张彦身上，眉头紧皱，他道：“我想把这小丫头接走，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还有你，你是张家的恩人，让你们在这儿继续生活下去，我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