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

那意思是:南仙在呢,干嘛玩这么大?

安常有些蒙——什么是“吸星大法”?

柯蘅想了想,坐到南潇雪身边:“雪姐,要玩么?”

南潇雪淡淡问:“怎么玩?”

商淇立刻拉了南潇雪一下。

“是这样,每个人编个序号,抽签选中一个人,然后再抽签选中这人是跟左边还是右边的人玩游戏。”柯蘅拿起桌上的扑克,从牌盒里抽出一张,贴住自己唇瓣演示了一下:“需要把牌这样吸住,传递给另一个人,不能掉。”

“如果不想玩,也行,就喝酒认罚。”

安常听明白了,不就是隔着一张扑克牌间接接吻吗?

她没去过酒吧,不知道这类酒吧游戏都玩这么大。

柯蘅压低声:“我是想着,喝过酒玩游戏,氛围总归轻松些,雪姐要不要先这样跟我尝试下?”

她是在说那场吻戏还没拍的事。

南潇雪点点头:“那,玩吧。”

她这种舞痴,一切都是为舞剧的效果考虑。

商淇却猛然又一拉她:“你还真要玩啊?”

南潇雪:“没事的。”肩膀却分明已然紧绷。

安常想起她今晚准备完礼物回片场后,不慎“偷听”来的对话。

南潇雪不知经历过什么事,听上去对亲密接触有某种心理障碍。

为了舞剧却仍坚持要玩,这么看来,南潇雪对自己真挺狠的。

“都决定要玩了?”提出要玩这游戏的人,拿起扑克晃晃:“那现在,最后的机会换座位了啊,倒数十秒钟,九、八、七、六……”

现场一阵尖叫,人人都在乱窜,混乱不堪。

商淇倒是安之若素,只是抱着双臂往旁边挪了挪,跟南潇雪之间空出了一个位置。

南潇雪:……

商淇却道:“你不是问过我跟你接吻会不会想吐么?不好意思我真的会,间接的也不行,毕竟太熟了。”

安常:……

南潇雪什么时候问商淇这种问题的?

难道是在南潇雪第一次想吻她、她吐了以后?

南潇雪身边硬生生空出一个位置,一时间,包间里气氛沉默犹如冰窖。

谁都知道座位这样空着不太好,可拜托!谁会想往南潇雪身边坐?

她是很美,但美到一定境界就变成了距离感,加上她个性又那么冷淡,连她的粉丝都觉得她该被一辈子供奉在神坛、一个人独美到老,她们这群近在咫尺的人,谁又真的敢肖想?

众人正襟危坐,悄悄的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动弹。

若不知情的人路过,万万不会觉得这群人来喝酒唱歌,可能以为她们来高考。

组织者等了片刻,见没人肯动,小心翼翼提出:“那不如……我们抽签?”又数了几张牌出来:“若谁抽到黑桃七,就获得这个荣幸坐到南仙身边,其他人,谁都不准妒忌。”

众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一份大到谁也背不动的“荣幸”,就变成了无上的压力。

那人拿着一叠扑克走到沙发最右端,背面花纹向上邀请:“抽吧。”

被邀到的人,颤颤巍巍伸出手。

这时忽然一阵细微响动,包间里所有人转眸望向同一方向。

是安常站了起来,一张素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迈开步子,径直坐到了南潇雪身边。

所有人瞧着安常,连南潇雪都微怔了一下,最淡定的反而是安常自己。

正准备让人抽牌的组织者也回眸看着安常,安常沉静问了句:“这样,不行么?我挺想坐南小姐旁边的。”

那人忙不叠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本来就是剧组的特邀顾问,你优先。”

安常眼尾瞟了瞟身旁的南潇雪。

无论是先前没有人愿意与她同坐的时候,还是安常没经过抽签就坐过来的时候,她都是那副万年不变冰山脸。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游戏正式开始,先中招的是两名女舞者。

她俩平素关系就不错,目测应该都是直女,反而没什么顾忌。

一人笑问:“喝酒还是玩?”

另一人也笑着答:“哪喝得了那么多酒,还是玩吧。”

当两人传递扑克牌时,人群一阵起哄:“喔——”

安常默默看着这一幕,光怪陆离的灯光为这本是游戏的一幕平添了许多暧昧,而她能感觉到南潇雪在她身旁轻轻呼吸,黑暗里她俩好像回到了雨夜无人的廊桥下。

如果……中招的是她和南潇雪呢?

她和南潇雪固然吻过,连一张纸牌也没隔。

可这里不是廊桥,她们的世界里也不再只有两人,而多了许多围观起哄的人。

安常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脑子一热坐了过来。

也许大家回避的态度,让南潇雪身边空着的那个位置太过刺眼。

她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她是收获了无数关注与爱的顶尖舞者。

可是,她也是身边位置空荡荡、没一人敢真正靠近的那个人。

令安常想起高速公路上,她在流光路灯下略显寂寞的那张脸。

中招的人越来越多,安常越发紧张起来,眼尾再一次悄悄瞟向南潇雪。

那一张绝美的面庞白得招人,神色还是淡淡,瞧不出高兴,也瞧不出不高兴。

安常止不住的想:南潇雪对她这样贸然坐过来,到底是什么态度?

会觉得她多管闲事么?

正想着,众人“喔——”的一声,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她。

安常一愣:她中招了?

接着抽“左或右”的纸签,结果一出,现场又变得鸦雀无声。

中招和安常玩游戏的人,是南潇雪。

谁敢起南仙的哄?

几轮游戏下来,由于罚酒的力度不轻,大多数同性中招,彼此间又没什么心思的,都还是选择吸纸牌。

安常小声建议:“其实,我可以,喝酒。”

南潇雪淡淡的道:“你酒量很好么?”

另抽了张新的纸牌,递到安常手里。

安常顿了顿,运一口气,吸住那纸牌。

缓缓凑向南潇雪。

包间里所有人屏息凝神,都紧盯着这一幕。

这样的静寂里,用气声耳语的声音都到被听得很清楚。

有人在问同伴:“这算不算南仙的初吻啊?”

安常默然。

虽然她和南潇雪的初吻早已发生,但此刻的她在众人眼里,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贸然想采撷高岭之花的人吗?

她一手按在宽宽的沙发上支着身体,混乱思绪让手不自禁加了些力道,一个靠垫随她摁出的倾斜角度倒下来,掩在她的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