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最后的序幕(第3页)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传遍歌剧院的每一个角落，清晰、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现在，开庭。” 

 短暂的停顿后，他吐出了那句足以撕裂历史的话语。 

 “审判——” 

 “枫丹的水之神，芙宁娜·德·枫丹。” 

 当“审判水神”这几个字被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亲口说出时，整个歌剧院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嗡鸣。 

 那不是愤怒的吼叫，而是一种信念崩塌后，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人们在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 

 被告席上，芙宁娜缓缓抬起头。 

 她没有看台下任何一张愤怒或迷茫的脸，只是保持着属于“神明”的、最后的尊严。 

 爱可菲在台下，用尽全力，试图通过自己的目光，将力量和鼓励传递给她。 

 她看到芙宁娜的目光，与审判席上的那维莱特，有了一次短暂的交汇。 

 那维莱特的眼神无比复杂，有作为审判官的铁面无私，也有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沉重的悲悯。 

 而芙宁娜的眼神，则异常清澈。 

 那眼神仿佛在对他说：“开始吧，我己经准备好了。”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最后的合作。 

 那维莱特收回目光，缓缓坐下。 

 他拿起了那柄象征着绝对公正的法槌。 

 “咚——！” 

 清脆而沉重的法槌声，响彻整个歌剧院，将所有的嘈杂与嗡鸣，尽数压下。 

 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被告席上。 

 聚焦在那个孤高的、娇小的、却挺首了脊梁的身影之上。 

 这场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对神明的最终审判，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个由纯粹的水元素构成的、模糊的人形，出现在了原告席上。 

 那是汇聚了所有枫丹人意志的化身。 

 它没有五官，却能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声音。 

 “审判长阁下，我代表全体枫丹人民，对被告人芙宁娜·德·枫丹，提出第一条指控。” 

 它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墓碑，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其罪名为——” 

 “在长达五百年的时间里，渎神伪装，欺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