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淑妤的悲歌(第2页)
芙宁娜没有急于辩解,她轻轻吹了吹茶汤,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无法模仿的优雅。
“真正的悲剧,不是声嘶力竭的哭喊,也不是泪流满面的控诉。”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她独有的、华丽的戏剧腔调。
“而是在无声处的……一滴泪。”
“是在转身后的……一声叹。”
“菲莉雅小姐的咏叹,华丽有余,却少了那份……能让观众连心脏都一同碎裂的‘留白’。′d,a~w+e/n¢x?u/e¨b/o`o!k-._c·o′m*”
她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三位己经完全被她吸引的“观众”,露出了一个凄楚的、令人心碎的微笑。
“家父在世时常说,艺术的尽头,是克制。”
“可惜,如今的我,连去剧院看一场三流表演的摩拉,都没有了。”
这番话,真假参半,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它既展现了超凡的艺术品味,又将这份品味,与她“家道中落”的悲惨身世,完美地缝合在了一起。
会客厅里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己经变了。
那份冰冷的、审视的压力,悄然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听众对说书人的好奇与期待。
“小姐说得极是。”中间那位一首沉默的王嬷嬷,终于开口,声音竟柔和了许多。
她指了指窗边一瓶插着霓裳花的花瓶。
“那依小姐之见,这璃月的花艺,与枫丹相比,又有何不同?”
芙宁娜的舞台,己经搭好。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霓裳花那丝绸般
娇嫩的花瓣。
“枫丹的虹彩蔷薇,是热烈的,是奔放的,像歌剧舞台上热情似火的花旦,要将自己所有的美丽,在瞬间绽放给世人看。”
她的目光,落在那朵含苞待放的霓裳花上,眼神变得温柔。
“而璃月的霓裳花,却是内敛的,是含蓄的,像一位身段端庄的青衣,她的美,需要你静下心来,在月光下,慢慢地品。”
“一种是绽放,一种是等待。”
她转过身,看着三位嬷嬷。
“就像人生,有的绚烂如夏花,有的,则静美如秋水。”
她不再是那个被盘问的、可怜的商品。
她成了一位诗人,一位哲学家,一位能将世间万物都解读成诗与戏剧的艺术家。
她将这场审讯,变成了一场由她主导的、小型的艺术沙龙。
三位见多识广、心思狠辣的老嬷嬷,竟不知不觉间,被她带入了那个由艺术与悲剧构筑的、充满了美感的世界。
她们的眼神,由审视,变为好奇,最终,化作了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