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口角之争(第3页)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将她的头发一根根攥在手里,随时要拔掉其中一根的感觉。
 




    话本子里生得俊美的男子,都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
 




    如今看来,其实不然。
 




    皮相好的人,不一定好相处。
 




    裴定柔暗暗想道。
 




    所幸韩赴很快又转了回去,朝着裴叡道:“几近愈合,圣人放心。”
 




    “话虽如此,还是要好生将养。”
 




    彼时一战,韩赴肩膀上的筋骨几近截断,又埋在尸堆里,被发现时早已神识不清。
 




    回京之路,长途颠簸,他硬是凭借着军医放置在口中的几张薄薄的百年参片,吊着最后一丝气力,撑了几个月到达京都,然后奇迹般活了下来。
 




    因此身上虽伤重,时日转移,倒也慢慢愈合了。
 




    只是外伤确实还未好全。
 




    裴定柔听着喋喋不休的关怀之词从父亲嘴中溢出,而那人似乎无甚回应的兴致。
 




    要么点头,要么称是。
 




    话也太少了。
 




    没意思。
 




    她听着听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一番寒暄关怀后,裴叡才将话题引到了一年前,那场致使韩随部戍守将士折损殆尽的战役。
 




    “苏其谷一战,氐漠野心已现。”裴叡提及那场吃了大亏的败仗,仍旧百感交集,“若非部落突发内乱,只怕奎满早已率部将我东晟西北五城收入囊中。”
 




    “每每想到此处,朕便夜不安枕。”他继续道,“你父亲是忠臣良将……”
 




    彼时,同重伤的韩赴一起运回京城的,还有他父亲韩随的遗体。
 




    皇帝裴叡见少时的玩伴躺在自己面前,恸哭不已,命以国礼安葬,谥号辅国将军。
 




    “意恣十数年前离京时与朕匆匆一见,不成想竟成了最后一面……”
 




    韩赴默默地听着,未发一言。
 




    “年少时我与你父亲以兄弟相称,如今他离去,你只管安心养在宫里,万事莫要担心。”
 




    “兵部这些日子以来一一清查,阵亡将士的名单一出,朕便会下旨按户拨款抚恤家眷,”裴叡神色凝重,“还会命人著书,将每个名字记录在册,日日香烛供奉,东晟不会让任何一个为国牺牲的将士成为孤魂野鬼。”
 




    纵然现在国库并不充裕,但唯有此举,才能安抚战死将士的亡魂,宽慰痛失丈夫和儿子的一众家眷。
 




    韩赴听毕,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长串话:“既然圣人知晓氐漠已为心腹之患,为何不早日整发兵马,以平外患?”
 




    自他在京中养伤,已数月有余,苏其谷战后,未见朝廷任何动作。
 




    氐漠部落内乱又能持续多久?待到奎满将反叛的弟弟收拾完,反身继续进犯,到时又要如何应对?
 




    况且奎满此番来犯古怪,若非东晟军营中出了细作,事先又怎会毫无防范。而面前的这位金尊玉贵的皇帝,似乎并不急于弄清楚这一切,也没有整合军马出征的打算。
 




    难道那葬送的近万将士性命就如同落入水中的一片尘埃,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你要同我阿耶这样说话吗?”
 




    冷淡的语气中些许按捺不住的质问直逼裴叡,裴定柔听了很是不舒心,立刻替父亲反驳:“你可知连年灾祸,国力损耗多少?”
 




    韩赴扫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裴定柔并不打算就此停下,振振有词道:“你又知晓我阿耶为农田岁岁无收,国库空虚财政吃紧,而殚精竭虑,夜夜忧虑吗?”
 




    “在这个当口,又要出一大笔抚恤阵亡将士的妻儿,如今将军却说要出征氐漠,难道不是妄语?”
 




    “年年!”裴叡呵止道。
 




    韩赴眉心微蹙,侧眸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