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偏不许她嫁独行无灯
10. 欲要出宫(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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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何妨。”
裴朝心中有数,将筷子搁置到箸托上,淡然一笑:“食不过饱,饮不过多,君子之道也。况且阿朝已吃了不少,姨母放心。”
姜花宜知晓他的习惯,必不会再食,但又心疼夫君操劳辛苦,将桌上那壶荔枝醉又添了一盏,放到裴朝面前。
酒盏尚未端起,裴朝便将路途经历同父亲一一道来:“顺着京都护城河而下,一路南至茂州,又走陆路过了连州、越州几城,直至最北的常州,顺着边境一路走下去,确实收获不少。”
“各地经济,十分颓唐。几个大州人口拥挤,外地迁入者甚多。州城内原本就街巷密集,耕田都在郊外,如今人口涌入,房屋不足以居住,便开始有人在街巷之间搭蓬占地以作住所,致使往来交通拥堵嘈杂。”
人口拥挤,各种各样的问题便随之出现。
不光是拥挤造成的交通不便和城镇污染,这些人无路引,自然无法办理本州户籍,亦居无定所,当地州府官吏无法核验身份,管理困难。其中生了不少偷盗的案子,最终无迹可查。
致使本地百姓财物受损,引得人心惶惶。
百姓如此,官吏更是疲于奔命。
原本一个县大到县令县丞,小到巡查小吏,共百余人便足以处理辖区内三四千户治安巡防等日常事务。
现下人手不足,盗窃抢劫激增,大小官吏通常是上一个贼人未擒获,下一宗盗窃又发生。
见官服抓捕盗贼有心无力,愈发有胆大之日敢行盗窃事。
恶性循环,民怨四起。
此外,人口短期剧增更引起了粮价的大幅度波动。
“村落乡野的耕田虽有小丰收,但米量有限,并不够供养一城人,米价便攀升。”
上等米一斗价值与黄金相差无几,普通粳米价格翻了五六倍,连掺了稻谷的下等米都被疯抢。更有富商,大量囤积米粮,再高价转售给百姓们,以此牟取暴利。
“除此之外,迁入之人多为青壮年人口,城内劳力供给过剩,劳工价格便不断下跌。”
这些同前几日朝会后,他参阅的太守上书中描述的相差无几。
裴叡叹了口气:“想必这些人口都是从边地逃至内陆的。”
裴朝点头:“父亲说的不错。待到我北上抵达常州,再顺着边境而行。那里田广人稀,许多良田因无人耕种而荒废,着实可惜。成片的屋舍都已人去屋空,留下来的大多也是老弱妇孺,不仅无力耕作,连每日生计都成了困难。”
“最严重的要属蘅城,除了朝廷指派去戍守的几支队伍外,城中人口少了三成。”
但这也是情理中事,怨不得百姓们。
原本边地就苦寒,现下又多了个邻国攻打的隐患。
不跑等什么?
谁又愿意成天生活在战乱的恐惧中呢。
氐漠若是再来犯,首先遭殃的便是西北几城的百姓。但凡有些能力的人,早就携家带口往内陆迁移了。稍有良心的男人,连家中老弱妇孺也一并带上。
余下这些人,均无所倚仗的可怜人罢了。
听到蘅城两个字,韩赴原本冷漠的神色敛了不少,亦是放下筷子,沉心听太子讲述。
一番话毕,裴叡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如今这个态势,稳定民心当属首要。”
民心不稳,便会生暴动,社稷就难固。
外患已现,不能再叫内患丛生。
“王真,”裴朝吩咐道,“去传旨,明日把六部的几个尚书郎官都宣进宫来,要留他们在宫中议政几日。”
王真欠身答道,嘱咐身旁几个小内官留下伺候,随即将拂尘往右臂上一搭,自己往亭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