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强婚配(第3页)
$(''#content'').append(''
的婚事我自会精挑细选,不会由着阿曚乱来的。”
钟婉词这才满意了,转身去找女儿了。
姜曈已经将画心的所有破损、虫洞修补完毕了。
用的自然是裱褙铺掌柜提供的,年份、厚薄等与画心十分近似的纸张。
但是不管这两种纸有多相似,新补上的纸,颜色肯定跟多灾多难的画心是有所区别的,如果不补全颜色,一眼望过去,画面上必然全是斑斑点点。
在全色之前,首先要先在画心上托一层命纸。
姜曈将命纸染成比画心稍浅一点的颜色,黏在了画心的背面,然后将整幅画“上墙”——就是贴在纸墙上。
等着整张画干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在画心正面补颜色了。
姜曈用毛笔蘸取颜料,调和成合适的颜色,轻轻点在缺色的部位。
这个步骤的关键之处在于,笔尖必须精准地涂抹在后补的纸上,一旦过界,点到了原本画心的位置,这颜色可就深了。
就像是专门给人点出来,看呐!这里是补过的!
那么整个画心的修补工作,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
姜曈调好颜色后,屏息凝神,手中的毛笔一下一下点在画纸之上,一个个补洞迅速在她手下被填满颜色,却又纤毫不会过界。
钟婉词找过来的时候,姜曈已经将最后一个补洞全色完毕。
她退远看看,侧面看看,凡是被她一支毛笔点过的部分,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修补的痕迹,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姜曈放下毛笔,一抬头,就发现门外似有人影晃动,她扬声:“谁在外面?”
钟婉词正在书房门口徘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曈曈,是我。”
姜曈打开门:“娘?何事?”
“你爹醒了,让你过去,”钟婉词说完,又忧心忡忡地叮嘱了一句,“你爹还在病中,受不得刺激,他说什么你应着就好,别跟他顶嘴。”
姜曈给她这一嘱咐,就想起来姜怀山这病似乎自己也有“功劳”——
当时自己恼怒姜曚输掉家业,更怨恨姜怀山无底线地护着这个所谓香火,父女二人吵到几乎决裂的地步。
临老临了,家不成家,一双儿女全都成了顶心撑,姜怀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病倒了。
前一世,姜怀山这一倒就再也没有起来了,留给姜曈的只有悔恨同思念。
悠悠几十年过去,父女之间的怨怼,也早已在生死相隔中消散。
姜曈再度站在姜怀山的病榻前,有些怔忡地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怀山也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床头,慈和地看着女儿。
他快四十的时候,才得了这个女儿,那是把姜曈当眼珠子一样疼爱,父女俩的感情也一度非常好。
可是从什么时候,他放在心尖上的这个孩子,这个会伏在自己膝头,跟自己撒娇的孩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除了吵架以外,就无话可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