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仇人血(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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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堰把姜曈一推,就往里冲。
 




    姜曈不防他一个长辈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所幸她学过一点功夫,底盘比寻常人稳,只是一个趔趄,连退了好几步,化去了这一推之力。
 




    可她堪堪停住,左脚却又绊到了一根竹竿上,到底失去了重心,朝后倒去,本以为定要摔了,谁知正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苏观卿听见动静刚走出来没两步,先是被她踹了竹杖,又给她一撞,还没反应过来呢,下意识地就把人抱了个满怀。
 




    从八年前,两人共乘一匹马以后,他再未同姜曈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现在的姜曈早就跟八岁那个瘦猴儿一样的女娃有了天差地别,苏观卿搂住她,仿佛搂住了一朵轻云,一股淡淡的墨香从鼻尖掠过,他像是浑身过电一般,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几乎是立即便撒开了手。
 




    苏观卿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曈曈,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姜曈站稳了身子,一回头,姜怀山已经听见动静走出了屋子。
 




    姜怀堰一见到这个远房堂弟就开嚎了:“怀山救命呐!阿曚一出牢房,就叫一群人挟走了!我初初以为是阿曚的朋友,谁知今早、今早……”
 




    他说到这里竟哽咽了起来,从袖兜里掏出来一个红布裹着的东西,抖着手打开。
 




    姜曈过去一看,不由瞳孔骤缩。
 




    那不是什么红布!那是被血染红的白布!
 




    而那血布中裹着的,竟是一截被人生生砍断的食指!
 




    “他们说阿曚欠了他们的钱,若是不还,便会一天砍一根,直到还清为止。”姜怀堰说着大哭起来。
 




    他的年纪其实比姜怀山还大些,头发早已花白。姜怀山看着这个同宗的老哥哥如此,一时也生了恻隐之心。
 




    “阿曚欠了多少钱?”姜怀山道。
 




    姜怀堰正要开口,姜曈厉声打断道:“姜曚欠了多少钱,也不与咱们相干!”
 




    “这里没你一个小辈说话的份!”姜怀堰斥道。
 




    “道理面前,你别想用辈分压人!”姜曈回道。
 




    “子不教,父之过!我说为什么我家阿曚在家的时候,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在你家几年就染上了这么多的劣习。姜怀山,看看你的女儿,居然跟长辈顶嘴!是你!是你教坏了我的儿子,可你教坏了我的儿子,难道就撒手不管了吗?”
 




    姜怀山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看向钟婉词:“去把昨日那些田契拿出来吧。”
 




    钟婉词没有动,只是不可思议地瞪着姜怀山。
 




    “连你也跟姜曈一样不懂事了吗?”姜怀山连着被他们三个人轮流针对,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
 




    钟婉词就是再没主见,这要紧的关头也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她像是一只护住幼崽的母兔子一样,竖着耳朵,红着眼睛,抖着声音道:“怀山,你昨晚答应我的,这些田契要留给曈曈做嫁妆!”
 




    “眼下人命关天……”姜怀山道。
 




    “好一个人命关天,”姜曈声音发冷,她注视着姜怀山,“爹,你难道忘了姜曚想要卖掉我,想要杀了你吗?咱俩没了,娘还活得成吗?你觉得姜曚会给娘养老送终,还是逼她殉节?”
 




    这话像是一柄利剑戳进姜怀山的心口,他脸色一白,朝后趔趄了一步。
 




    钟婉词赌着一口气,没去扶他。
 




    姜曈也只是怒气冲冲地瞪视着他。
 




    有那么一瞬,姜怀山只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