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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和离

    秋闱谢试,张松失魂落魄地从贡院走出来。
 




    外面的阳光正好,可惜京城的太阳他是看不久了,今年试题他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张松被几位同年裹挟着往城南的酒楼走去。
 




    原本就诸事不顺,想到回家又要面对姜婉禾那张愁云密布的脸,便觉得胸口发闷。
 




    “张兄,逝者不可追,何不抓紧时间,一日看尽长安花?”同年王举人拍着他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张松整了整衣冠,自从去了九千岁诗会,虽未得重用,却也在同年中有了几分名气。
 




    就在一行人转过街角时,一顶精致的轿子突然从侧面冲来,轿夫似是有意为之,直直朝张松撞去。
 




    "啊呀!"轿中传来一声娇呼,轿帘掀起,露出一张芙蓉面。那女子发髻高挽,珠钗摇曳,一双杏眼含着三分惊慌七分妩媚。
 




    张松被撞得踉跄几步,正欲发怒,却在看清女子面容时愣住了。这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肤若凝脂,唇若点朱,一身绫罗绸缎,显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女子盈盈一礼,声音如黄莺出谷,“轿夫莽撞,惊扰了公子。”
 




    张松连忙还礼:“小姐言重了,是在下走路不慎。”
 




    女子抬眸仔细打量张松,忽然掩唇轻笑:“这位公子好生面熟,莫非是那日在九千岁宴会上仗义执言的张大人?”
 




    张松心头一跳,没想到自己的名声已传到闺阁之中,他挺直腰板,故作谦逊:“小姐谬赞了。”
 




    “张大人过谦了。”女子眼波流转,道:“如今朝中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像张大人这般敢说真话的清流,实在难得。”
 




    一旁的王举人见状,凑到张松耳边低语:“张兄好福气,这位小姐怕是看上你了。”
 




    张松耳根发热,心中却涌起一阵得意。
 




    “不知小姐芳名?”张松鼓起勇气问道。
 




    女子掩唇一笑:“小女子姓陈,名荷青,家父乃户部侍郎。”
 




    她顿了顿,“今日冲撞了张大人,改日定当设宴赔罪。”
 




    “家父最是喜欢张大人这般正值之人。”
 




    张松心头狂跳,面前之人竟是陈鹤洲陈大人的千金小姐,若能攀上这门亲事......
 




    “张小姐客气了。”张松深深一揖,心里却是按耐不住地雀跃。
 




    二人就此分别后,张松魂不守舍,酒席上满脑子都是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
 




    回到住处,姜婉禾正收拾着贴身的衣物,他却嫌她动作粗笨,不如京城的美人温婉可人。
 




    “夫君,我们何时启程回乡?”姜婉禾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松不耐烦地摆手,道:“急什么?我还要等秋闱放榜。”
 




    姜婉禾欲言又止,好在家中的银钱已到,足以支撑他们一阵。
 




    等到放榜之日,张松也该死了这条心了。
 




    张松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她木讷无趣,哪及得上千金大小姐的一根头发。
 




    与此同时,揽月楼后院的雅室内,张月娘正跪在一袭玄色锦袍的男子面前。
 




    “大人,事已办妥。”张月娘恭敬道,“那张松果真上当了,把我当成了陈大人家的千金。”
 




    顾承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继续按计划行事。”
 




    “是。”张月娘犹豫片刻,“只是小姜娘子,与那厮几年的夫妻情分,怕是会伤心。”
 




    “可笑”顾承渊冷笑一声,道:“夫妻情分?那张松只把她当丫鬟使,能有什么夫妻情分?”
 




    “退下吧。”
 




    顾承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月色下的京城,目光凝视着窗纸上的剪影,张松又是一夜未归,徒留屋内的人独自剪下烛火。
 




    张松今日起了个大早,等候在慈云寺的偏殿外,不时张望。
 




    他可是花重金买通了荷青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得知荷青今日会来慈云寺上香。
 




    “张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松转身,只见张月娘一身淡绿芙蓉裙,丹唇微启,眼神中满是惊讶和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