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停之前卡路西法

7. 不公平(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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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的恐惧心盖过了一切。
 




    无法也不能和任何人讨论梦境,做贼心虚,瞒过创业忙碌的贺明霁,她以惊人的效率抵达美国。
 




    作为和景澄一起生活的哥哥,他是在半个月后才知道真相的。
 




    越洋的通话里,贺明霁得出结论:“所以不是提前来看环境。景澄,你已经决定在这儿度过接下来的四年、或者更久。”
 




    电流声让他平静的声音变得稍低沉了些,贴着耳朵,竟又让景澄想起她的春梦。
 




    梦里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拥抱,好像那种紧紧要将对方嵌进自己身体的姿势有什么生命的永恒隐喻一样。“贺明霁”的声音趋于破碎、沙哑,“他”的嘴唇抵着自己敏感的后颈,身体的共振让景澄觉得“他”的喘息都震耳欲聋。
 




    她握紧手机,梗着声音倒出腹稿:“对啊我已经和妈妈说好了她很支持我读这个专业所以别的学校我也不浪费时间再去看了而且有两位教授还是妈妈们从前的同事她们都还蛮照顾我的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继续好好学习的!”
 




    手机另一端,贺明霁好像笑了声:“声音挺有活力,看来一个人也过得不错。”
 




    他的话显然是在夸赞,所以心虚中的景澄笃定自己没有听错那若有若无的淡笑:“我独立啦!”
 




    贺明霁又说:“作为哥哥,我也支持你。”
 




    “谢谢哥哥。”
 




    “好,再见。”
 




    景澄心仍惴惴,贺明霁已经摁断通话。
 




    美国和宜泽有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景澄在午后接到了来自宜泽深夜的电话,时间和空间完美粉饰了春夜不伦犯罪现场。
 




    贺明霁一无所知她沉默离家的由来,以为这是迟来的叛逆期、和差着六岁所以不那么能考虑到旁人(其实只有他)心情的冲动。
 




    他搭着眼睫看向两年后的妹妹,目光隐含审视。月亮底下,她的额发有绒绒的短卷,就像是爬山虎柔软的触须。
 




    景澄抱着胳膊,夸张地抖了下:“哇,你还说不怪我!我可真担心你舔下自己的嘴唇就英年早逝,刑侦一来发现这还是场完美自杀。”
 




    她蹦回到贺明霁面前,一脚踩在他颀长的影子上,笑眯眯地抿出梨涡:“你可是我哥哥,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为了我一定要怎么样。但是,明天我还要来这吃晚饭。后天也是。”
 




    贺明霁抬手,推开院门。初秋的月亮下,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淡,并不再严厉:“对老人家体谅点,妹妹。”
 




    “我们俩一起来的。”景澄理直气壮。
 




    “也是。”
 




    “对了,silver还有演出。”
 




    “这个再说。”
 




    “演出在下个月。”
 




    是愿意留在宜泽的意思。贺明霁面不改色:“除非我来接你。”
 




    “这个再说。”景澄学他说话,梨涡明晃晃的,故意气人。
 




    贺明霁听出来了:“行啊,可以复议。”
 




    他脚步一顿,忽拉住蹦蹦跳跳的景澄,润秀的眼中攒出笑来。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下,他清晰的声音也藏着笑:“那么,欢迎回家?妹妹。”
 




    景澄被迫定在石板路上,温热的触感传来,沿着手腕,迅速过电般向上蔓延,她下意识狂眨眼睛,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白烂话儿,好把这不知为何煽情起来的肉麻气氛驱散。
 




    好在,贺明霁在说完后很快地松开了她,手腕上的热意瞬间被夜风带走。
 




    福至心灵般,景澄果断回握住贺明霁的手,像国家元首会晤一样,庄重而用力地晃了三下:“嗯呐!嗯呐!”
 




    -
 




    夜色全然的笼罩宜泽,夏园正式迎来新的业主,景澄窝在被子里敲备忘录。
 




    【亲爱的妈妈:
 




    我又到宜泽了。两年来,这里的变化很多,敞篷的双层巴士要停运了(我今天立刻去坐了一次),包子铺变成了酒吧(秋季酒单没有可推荐的),谢筠妈妈带我和哥哥住过的家属院也要改成商业街了(火热开发中)。但我依然在这儿找到了记忆中的人和事,那就是——太子庙的店员和礼品店!(你以前和谢筠妈妈来宜泽的时候,也吃过这样的亏吗?)
 




    晚安。
 




    您最最可爱的,
 




    景澄】
 




    二进制的经纬无法连通人死后的意识世界,但已经是景澄跳动人生中的保留习惯。保存退出,她抱着手机入睡,结束正式回家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