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海[双向暗恋]竹舟轻
17. 酸橘（11）
“陈枳南！”
身后影子越来越近，逐渐覆盖她娇小的身躯，直到堵住她的去路。
她将脑袋拧到一旁，试图挣脱指掌：“你……放开！”
“你去哪儿？你在淮海人生地不熟的，跑丢怎么办？！”情绪爆发的这一刻，梁筝自己也没想到，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的安全更重要。
这是她第一次见梁筝乱了方寸。
沸腾在胸口的冲动顿时被喝住，像忽然被泼了一盆凉水。她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怔忡。
四周异常静谧，杂乱的喘息交替喷涌着。
女孩侧身对着他，风拂过额发的一霎那，鼓起的脸颊，有泪光盈盈闪烁。
心揪了一下。似乎是被他刚才的口不择言吓到，梁筝慌了神，但很快平息下来。
“你……怎么了？”
他放慢语速，轻声道：“不想说没事儿，不想回去也没关系，先回家。我待会儿和他们解释，有什么误会你们回去再说。”
陈枳南没有出声。
心里的梅雨慢慢变成了倾盆大雨。
她的家不在淮海，她在淮海没有家，而心里那个家，永远都回不去了。她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除了那处人迹罕至的栖身之所，该何去何从，又该作何收场。
天空了覆盖一层雾霭，吞没了两人的影子。
“天阴了。”她喃喃道。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后背，笨拙地，试图靠自身温度融化那层冰霜。
梁筝开口：“那就快回家，不许乱跑，别做让大家担心的事。尤其是别让我担心。”
脑海里传来一声钟响。陈枳南攥了攥手心。
他顿了顿，又道：“今天可是我生日。”
*
夕阳如血。
在天边晕开一片潋滟。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声响。
陈枳南窝在卧室里，慢慢看着透过窗帘的天色逐渐黯淡，眼睛酸涩，眼泪浸润过又风干的皮肤异常紧绷，像被巨浪冲上岸边，失了水的海绵。
卧室没有关门，大门传来声响，轻开又轻关——“南南，爸爸回来了。”
客厅灯骤然亮起，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抱紧膝盖，缩了缩身体，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沉稳的脚步声四散各处，似乎在收拾东西。紧接着，门口影子缓缓拉长，陈敬山没有开灯，而是放慢动作，默默来到陈枳南身边。
“刚才你挑好的冰激凌，爸爸都买回来了，放在冷冻里，够吃一个夏天的。”昏暗的环境里，他低声轻语，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
干涸的眼眶又不自觉地蓄起水汽。
陈敬山继续说：“爸爸这次回来，也是准备多陪你两天，带了很多东西和你爱吃的零食。还买了肉和菜，做你最喜欢的鱼丸汤和莲藕排骨，哦——还有……”
“爸。”陈枳南淡淡开口，打断陈敬山。
透进来的光线微弱，两对视线刹那间分辨不清，但她确定，爸爸一定在看自己。
堵在心里的疑问在她一次又一次建设下，终于决定，说出口：“你一直不去找妈妈，是因为她吗？”
两秒钟静默。
“不是。”
陈敬山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陈枳南相信。
一颗石头落了地，却溅起一滩水花。若不是因为她，那妈妈呢，是因为妈妈吗？
只是因为妈妈吗……
陈敬山坐下，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依旧舒缓：“南南，这次是爸爸的疏忽，本想着带小姜阿姨来见见你，晚上回家一块吃个饭，但，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
身后影子越来越近，逐渐覆盖她娇小的身躯，直到堵住她的去路。
她将脑袋拧到一旁，试图挣脱指掌：“你……放开！”
“你去哪儿？你在淮海人生地不熟的，跑丢怎么办？！”情绪爆发的这一刻，梁筝自己也没想到，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她的安全更重要。
这是她第一次见梁筝乱了方寸。
沸腾在胸口的冲动顿时被喝住，像忽然被泼了一盆凉水。她愣在原地，一时有些怔忡。
四周异常静谧，杂乱的喘息交替喷涌着。
女孩侧身对着他，风拂过额发的一霎那，鼓起的脸颊，有泪光盈盈闪烁。
心揪了一下。似乎是被他刚才的口不择言吓到，梁筝慌了神，但很快平息下来。
“你……怎么了？”
他放慢语速，轻声道：“不想说没事儿，不想回去也没关系，先回家。我待会儿和他们解释，有什么误会你们回去再说。”
陈枳南没有出声。
心里的梅雨慢慢变成了倾盆大雨。
她的家不在淮海，她在淮海没有家，而心里那个家，永远都回不去了。她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除了那处人迹罕至的栖身之所，该何去何从，又该作何收场。
天空了覆盖一层雾霭，吞没了两人的影子。
“天阴了。”她喃喃道。
宽大的手掌抚上她后背，笨拙地，试图靠自身温度融化那层冰霜。
梁筝开口：“那就快回家，不许乱跑，别做让大家担心的事。尤其是别让我担心。”
脑海里传来一声钟响。陈枳南攥了攥手心。
他顿了顿，又道：“今天可是我生日。”
*
夕阳如血。
在天边晕开一片潋滟。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声响。
陈枳南窝在卧室里，慢慢看着透过窗帘的天色逐渐黯淡，眼睛酸涩，眼泪浸润过又风干的皮肤异常紧绷，像被巨浪冲上岸边，失了水的海绵。
卧室没有关门，大门传来声响，轻开又轻关——“南南，爸爸回来了。”
客厅灯骤然亮起，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抱紧膝盖，缩了缩身体，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沉稳的脚步声四散各处，似乎在收拾东西。紧接着，门口影子缓缓拉长，陈敬山没有开灯，而是放慢动作，默默来到陈枳南身边。
“刚才你挑好的冰激凌，爸爸都买回来了，放在冷冻里，够吃一个夏天的。”昏暗的环境里，他低声轻语，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
干涸的眼眶又不自觉地蓄起水汽。
陈敬山继续说：“爸爸这次回来，也是准备多陪你两天，带了很多东西和你爱吃的零食。还买了肉和菜，做你最喜欢的鱼丸汤和莲藕排骨，哦——还有……”
“爸。”陈枳南淡淡开口，打断陈敬山。
透进来的光线微弱，两对视线刹那间分辨不清，但她确定，爸爸一定在看自己。
堵在心里的疑问在她一次又一次建设下，终于决定，说出口：“你一直不去找妈妈，是因为她吗？”
两秒钟静默。
“不是。”
陈敬山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陈枳南相信。
一颗石头落了地，却溅起一滩水花。若不是因为她，那妈妈呢，是因为妈妈吗？
只是因为妈妈吗……
陈敬山坐下，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依旧舒缓：“南南，这次是爸爸的疏忽，本想着带小姜阿姨来见见你，晚上回家一块吃个饭，但，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