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结缘,徒增寂寞照花影
22.丽里安(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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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闲话家常。不提八卦提什么?
活到她们这把年纪,还扭扭捏捏地害臊,那就真是活到头了,没有丁点儿长进。
被琐碎的家务缠身的妇女们,等闲清闲不下来。外有回家后呜呼大睡的丈夫,下有一天到晚哭个不停的儿女。
好不容易得空了,遇见几个如意的街坊邻居,当然要聊几句解解闷。
她们最爱提的,是风头正盛的彭格列首领,和他那英姿勃发的七名守护者。
那真是集市里挑菜——啥样子的都有。个个挑花了眼,看都看不过来。
聊着聊着,空气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她们都不自禁联想到自己。
就拿马娜太太来说,她依从父母指令,盲婚哑嫁,被几块铜币舍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纤夫,不出半年就怀了孩子。
怀孕令她恶心反胃,吃了吐,吐了吃,口腔里全是酸臭味。
头晕脑胀,干呕反胃皆是日常。
腰酸背痛,贫血失眠是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不得不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长期以往,她的体重不停地掉磅。肚子反而一日日鼓起来,和两只干瘦若柴的手臂一比较,就成了台上表演的架子鼓。
孕期,马娜太太人身体不适,活是半点没少干。稍微晚起一会就要被骂矫情,花钱买来受气,下贱人还想学千金。
受激素影响,那段时间她整日泪流满面,可是连悲伤的情绪也会被指责哭丧,整日吊着个脸给谁看。
吃不好,睡不够。
原本圆润的脸型飞速凹陷,发质枯黄如长草。有时她瞅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敢认。
靠着生下孩子就好了的盼头,马娜太太才能一日日撑下去。
没成想,生孩子遇见难产,讨债的后代让她生产之际吃足了苦头。
在麻药会危害孩子健康的观念下,马娜太太血崩了也没能用上麻醉剂。
虽说后面侥幸保住了性命,但这次生产毫无疑问地拖垮了她的身体,导致她至今时不时内脏器官脱落不说,打个喷嚏就会漏尿,偶尔笑太大声了也会。
说出来,别人还笑。说生孩子这么简单的事,叫几声就出来了,哪那么严重,别在这危言耸听了。
还有人气得要打她,指责就是她这样信口胡说的人多了,才闹得黄花闺女们不肯嫁人生子。
他母亲上午生完孩子,下午就能耕地。反倒是现在的女人,身娇肉贵,全是作的。
一来二去,她再也不敢喊苦。可生育带来的后遗症没有丝毫减少。
丑陋的紫红色妊辰纹一条条爬过她的肚子,张牙舞爪地盘踞在她干瘪了的肚皮上,吓退了有意行房的丈夫。
哺育女儿的□□被奶水撑得肿胀,狰狞着裂开细长的口子,随着她的呼吸撕裂、合并、撕裂、合并。襁褓中嗷嗷大哭的婴儿一吸,和吸吞她的血没有什么差别。
每次喂奶,马娜太太都会疼得面目扭曲。生了孩子大出血,体质下降。她在病中,发着烧,还得看顾孩子,怕饿着、冷着。
丈夫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做丽里安。她抱着她,被激素控制的大脑涌现出难言的甜蜜。
而这甜蜜对苦涩的现状没有半点助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