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章:家族造反(第2页)
“可......可毕竟是杀官啊......”
老汉声音发颤,却忍不住又往刑台挤了挤。
西边茶棚下,三个穿短褐的窑工蹲在条凳上。
最年轻的张二狗盯着阎通砍头的动作,突然啐了口唾沫。
“痛快!比杀猪还利索!”
“小声点!”
领班的老周紧张地左右张望,手却悄悄比划着。
这些狗东西也没少劫他们的钱,都是报应!
他们身后,绸缎庄的吴掌柜正用汗巾不停擦脸。
当张炼宣读刘通判强占民女的罪状时,他突然想起上月被迫送给赵千户的女子。
那姑娘投井前,还在他铺子里赊了匹红绸......“掌柜的,您这料子还卖不卖了?”
挑夫的声音惊得他一哆嗦。
吴掌柜望着刑台上淋淋的血迹,突然把两匹杭绸塞给挑夫。
“送给东街陈寡妇......就说......就说她男人的抚恤银......”
话没说完就钻进人群不见了。
南侧土墙边,几个包着头巾的妇人挤作一团。
李婶子怀里抱着吃奶的娃娃,眼睛却死盯着阎松族长手里的柴刀。
“老天爷......”
她突然呜咽起来。
“要是阎青天早来两年......俺男人也不至于......”
话没说完就被隔壁孙婆子拽住。
“作死啊!”
孙婆子紧张地瞥向四周,却压低声音道。
“不过说的也是,昨儿个黑袍军挨家送粮,可没拿咱一针一线!”
几个妇人交换着眼色。
她们都记得朝廷的官兵来催饷时,连灶台上的铁锅都抢走了。
北面槐树下,私塾先生赵明礼的胡子不停抖动。
他徒劳地捂着两个蒙童的耳朵,自己却听得真切,当阎家族人砍向刘通判时,那声撕心裂肺的哀鸣让他想起被抓走的女儿。
“先生......”
小童突然仰头。
“《孟子》说民为贵,可官差为啥总打乡亲们?”
赵明礼的手僵在半空。
他望着刑台上那个黑袍身影,又看向那个魁梧的大人。
“不会了,黑袍军里不会有了......”
刑台中央,阎赴冷眼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