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豆花(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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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朝重农抑商。
 




    士农工商,商者最末。
 




    温母脸色一下就落了,哀哀切切。
 




    “是我们连累你了。”她声音隐隐发颤,双手握着温杳,“杳杳,家里的事有娘,不需要你发愁,你还要嫁人,怎能出去抛头露面?”
 




    温杳微微蹙眉。
 




    她清楚本朝习俗,只是温家近来实在犯太岁——
 




    半年前温父因伤被返送回家,为了给温父治腿,温家银钱去了一半。
 




    两个月前温三又出事儿,在书塾意外落水成了痴儿。
 




    这次,温家十几年积蓄尽数去了。
 




    如今温家只剩温家老大和温母苦苦撑着,温家老大在军营中,每半年托人送一回钱。
 




    最近一次是两个月前。
 




    温杳琢磨,温母手中的余钱恐怕还不够温父和温三的药钱。
 




    “娘,阿耶和三弟的药钱重要,若那些人只因我摆摊便不肯要我,又怎会是良人?”温杳又道:“我这般的手艺,不出去摆个小食铺,多可惜。”她半夸半劝。
 




    “有我在,他们的药钱,我会想办法。”
 




    温母不肯退让。
 




    “娘晓得你懂事,但你还小,娘不止需要为你阿耶和三弟考虑,还需要为你考虑。”温母温声,“我去唤你阿耶和三弟。”
 




    温母的话,令温杳心中温暖。
 




    她在现代是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凭着短视频出圈,成为某符号平台美食赛道一姐。
 




    正是因此,穿到这个时空,她不觉慌张,于她而言在哪里都一样,有钱没钱也都一样。
 




    至于照顾温氏一家,她既占了原身身躯,总要付些报酬,尽到应尽的义务。
 




    但现在……温杳心中悄然觉得哪儿不一样。
 




    “你也快吃些。”温母给温杳盛了碗豆花,淋上了多多的糖浆,搅拌好才递给温杳,“你和小四吃着。”
 




    她进屋,先是把温父推了出来,后又唤温三。
 




    接连唤了几声都没人应,温母走到窗户下,见屋里的人还在床上睡着,没再唤。
 




    “今儿早饭,你猜猜是谁做的?”温母把温父的轮椅推到院里的石桌旁,左手边是温小四,右手边是温杳。
 




    她这话落,温小四吃饭的动作一顿,含着星星的眼睛也看向温父,“阿耶快猜。”
 




    小家伙藏不住事儿,边说边跑到温杳那处。
 




    就差没直白告诉温父,这些饭食是温杳做的。
 




    温父心有所感,好似不敢信,浑浊的双眸微微移向温杳,又在开口前试探着对上温母的视线,好一会儿才出声,“你阿姊做的?”
 




    “嗯!”温小四狠狠点头,“阿耶快尝尝,阿姊做的可好吃了,这个比羊奶还要好喝……还有这个!比鸡蛋羹嫩,比饧粥甜!”她献宝似的指了指温父面前的豆花。
 




    温母去唤人时,温杳盛了两碗豆花。
 




    皆做的甜口的。
 




    “是吗?阿耶好好尝一尝。”温父揉了揉温小四的软发,落在温杳身上的视线敛去了眸底的黯淡,“阿杳辛苦了,吃完饭快回房再睡会儿,碗筷交给阿耶刷。”
 




    说罢。
 




    温父挖了一勺豆花,嫩白的豆花微微颤动,乳白色的糖浆为它裹上层衣裳,一口咬下,豆花在味蕾炸开,味道层层递进,又甜又软。
 




    “阿耶如何?”
 




    温小四亮着眼睛,又咽了咽口水。
 




    她方才吃过一碗还想再吃,温杳怕她吃太多难受,拒绝了。
 




    这会儿,温小四只能看着温父温母吃。
 




    “好吃。”温父不吝夸赞,“比阿耶在长安吃的玉露团还要好吃。”
 




    适时,温杳出声,“阿耶觉得我摆摊卖吃食如何?”
 




    这个家里能劝动温母的只有温父。
 




    温杳自然可以偷偷出去卖,但那样又能卖多久?不出三天怕是就会被温母发现,倒不如这会儿多费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