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月光张鹊荷
1. 长夜(1)(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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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宝石头面。那日我带着头面去找姐姐,将东西给她,姐姐对我道谢后,和往常一样请我吃茶,送了我几匹应季布料,便差人送我离开。
“除夕宴是六宫团圆,宫规森严,我虽是结拜妹妹,却属外命妇,只得回府。之后再见姐姐,她已经遭非人所害了。”
似乎是怕他不信,她又连忙补充:“我说的都是实话。娘娘虽只是我拜把子的姐姐,但也是赐我新生之人,我与她胜似亲姐妹,恨不能手刃害她之人,绝不会隐瞒。”
冯斯疾还没看过卷宗,无从追究她是否说谎。
他只放下酒樽,声音冷淡:“最好如此。”
不等旁人回答,他起身作揖,道:“陛下,娘娘一案扑朔迷离,臣且回去拿了卷宗细细查看,若有进展再入宫来报。”
他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要与李绮相认,而后逮住她质问究竟把他当什么,为什么可以不告而别,多年杳无音讯。
他真的以为她死了,为她立了衣冠冢,每日都去陪她说话。
这些年,他像是活在一口封闭狭窄的水井里。睁眼是望不到头的黑暗,抬手触到的永远是沁骨的寒水,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霉味。
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他早已无谓绝望不绝望,因为他竟渐渐习惯了这种窒息。
只是希望可以再见一面。
现在真的再见了,这种心情却没有少一点。
冯斯疾装作从容的起身,龙椅上的梁帝点点头,“也好,朕都乏了。既如此,诸位爱卿都先回吧。”
“叩辞陛下。”
众人异口同声,起身离席。
李绮最后一个起身,想要不动声色地跟上冯斯疾,背后却突然响起梁帝的声音:“李绮,你留下。”
她的脚步一顿。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渐行渐远,青色袍子的一角拂过门槛,彻底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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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疾走得快,把何汝成与陈护远远甩在身后,但寒风还是把二人聊天的声音源源不断吹入他耳中。
“你说陛下这次来真的吗?”是陈护的声音:“这么晚了,竟然当着咱们的面留下李绮?”
何汝成叹一声道:“连被贬废过的冯斯疾都请回来了,此事还能有假?”
陈护愤懑:“可是……县主虽与丽妃是结拜姐妹,若在民间,丽妃就是陛下的小夫人,一一得二,他与县主之姐夫又有何分别?怎能立妃县主!”
听到他们谈论李绮,冯斯疾不由自主地慢下了步伐。
何汝成压下声音:“他是天子,岂容咱们置喙?况且双姝受宠的事,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过。”
陈护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云洲都还没有收复,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中,陛下怎么能…哎!一点长进也没有?昏庸至极!
“更不要说李绮只是个乡野之女,怎么能立妃?荒唐,荒唐!”
何汝成一把拉住他,“那是九五至尊,你这么口无遮拦,不要命了!”
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冯斯疾握紧双拳,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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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殿。
窗户半开,溶溶的夜色透进来,照映着龙床,显出床帐内梁帝的身影。
他靠在床头,半敞的衣襟里露出不大不小的肚腩。
深陷的眼睛凝视着床尾处的李绮,她脱了红色斗篷,穿金白相交的齐胸儒裙,戴金珠多宝璎珞,半伏低了身子,流出胸口的春光。
他目光停在她春光处,眯起眼,遮住里头的欲望,“朕快要等不及了。只等丽妃案破,朕便纳你为妃。”
李绮笑道:“谢陛下抬爱。”
他突然想起什么,收起了笑容,看着李绮目光深邃:“你与那冯斯疾可是认识?”
李绮直视着他幽深的眼睛,心中毫无惧意。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陛下这话何意?臣女今夜与他才是初见呢。”
“是吗?”
李绮道:“陛下不是对臣妾的过往了如指掌吗?臣女与丽妃姐姐一样,都被陛下您迷得神魂颠倒了,哪里有闲心认识旁人?”
“怎么,陛下这是醋了?”
他下意识反驳:“朕有什么可醋?冯斯疾的生死捏在朕手中。三年前他被贬去黔州,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何况他这个人迂腐刻板、油盐不进,脾气又冷又硬,虽是百姓爱戴的清官,却不是被女子会喜欢的榆木疙瘩。”
言罢,就想去搂李绮的细腰,她却蓦地跃下床,躲开了他的手。
“陛下英明,臣女的确不会喜欢那般榆木脑袋,臣女只喜欢您。”
“回来证明你的喜欢。”
梁帝伸手想去拉她回来,手中却蓦然被塞进一块手帕,她笑眯眯指了指他的鼻子:“陛下,擦擦。”
不等回答,她蹦蹦跳跳往殿外去,“时辰不早了,臣女还得回府去绣衣,不然皇后娘娘那边交不了差,陛下可不会为臣女受罚。再见呀陛下。”
梁帝看着她活泼跳跃的背影,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一边擦鼻血,一边觉得今晚没有摸到她的玉香手,更没有搂到她的扶柳腰,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