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寒年(11)(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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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像黔洲那样任你算计、宰割。”
 




    她没有再纠缠,点头微笑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她扯过他的袖子,笑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做一件事?”
 




    冯斯疾看一眼她抓自己袖子的手指,皱了皱眉,到底没有甩开:“何事?”
 




    “快过年了,今年你也陪我一起过年,如果你答应的话,这是我们的第三年。”
 




    冯斯疾心头怔忡,他们认识许久,可这才是第三年。
 




    前两年呢?
 




    “你答应吗?”李绮拽着他问。
 




    冯斯疾沉默着看她,想起两人的第一年。
 




    -
 




    黔洲,腊月飞雪,天寒地冻,庭院里的菜棚子上堆了薄薄一层积雪。
 




    被窝里暖烘烘的,李绮早就醒了,但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死赖在榻上,翻了个身看着趴在她床沿边上睡着的冯斯疾。
 




    他容貌真真是万里挑一,这副皮囊把她迷得不行,尤其这人还规规整整,心思单纯,逗一逗就紧张得要死。从前没有过姑娘的男人,最容易交付真心了。
 




    她弹出食指,在他挺翘的鼻尖点了点,他没醒,见他睫毛似乎比自己还长,有些嫉妒地轻轻去揪啊揪。
 




    他醒了,一把擒住她的手,抬起头睡眼惺忪看她:“闹什么?”
 




    李绮笑着爬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几乎挂在他脖颈上:“冯大人,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啊。京都城里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像你这样好看?那陛下呢,陛下怎么样?”
 




    冯斯疾渐渐习惯了她的直白,这次稳住了心神,气定神闲地搂住她的细腰:“陛下没我好看。”
 




    “吹牛。”
 




    他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臀,含笑道:“等一起回了京都我带你去看 ,证明我没有骗你。”
 




    李绮一把捂住自己的小臀,“你干嘛!”
 




    “只允许你放火,还不许我点灯?起来了,”他把她从被褥里捞出来,让她坐在床沿边,起身拿过竿子上的衣衫为她穿好,“带你去魏鸣的金山。”
 




    李绮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金山在哪儿?”
 




    冯斯疾蹲下身为她穿鞋,兀自比了比,圆润的小脚只比他的手掌大了一点点而已,他道:“昨日王默来找过你,我代你去见了。我跟他去了金山,发现里面是空的。”
 




    他直起身,看着她:“我不太了解魏鸣,不知是不是疏忽。你得亲自去看看,上次我就怀疑金山是假的,如果里面已经空了,那么你的筹谋都是一场空,得尽早想替代的法子。”
 




    李绮再无心玩闹了,倘若金山真的空了,那她这么多年的潜伏都成了笑话。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洗,跟冯斯疾各牵一匹马出了城。
 




    -
 




    黔洲山势险峻,魏鸣的金山藏在最高最陡峭的一座山里,曾经战乱饥荒的时候,不少人去那座山里打猎,但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那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山。没人再敢靠近,李绮便自然觉得,没人发现魏鸣的金山是说得通的,可如今冯斯疾的猜想让她心慌。
 




    两匹马奔腾在雪树林里,银白高树急速在眼睛边倒退,李绮勒马狂奔地同时侧头看过来:“冯大人,我们赛马吧?”
 




    冷风把她的鬓发吹起,她一身红衣在一望无际的白色里格外烫眼,他皱眉:“雪山路滑,不合适……”
 




    “大人小心!”
 




    话没说完,那抹红色突然腾空飞起,飞跃着向他扑来,她从高空跃下,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他。
 




    他没有反应过来,只凭借本能去回抱住她,刚搂住她的腰脊,便听见噗呲一道入肉声响,一支箭矢破风飞来深深刺进她的后背。
 




    她闷哼一声,脱力地倒在他怀里,无数支箭接二连三飞来,射杀他座下的马,马匹惊痛地扑倒在地,将他们二人重重甩了下去。
 




    旁边就是高高的斜坡,冯斯疾用尽全力用力搂紧李绮,两人抱在一起滚落斜坡,能感觉到硬大的石块把后背硌得很痛,冰冷的雪粉呛到鼻息里,李绮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翻腾,她重重咯出一口血,把冯斯疾的青衣染红。
 




    他被她伤势吓到,搂紧她着急地喊:“李绮!”
 




    混乱中听见她低低的一声:“我没事……”
 




    滚下山坡前听见的最后一句是一道陌生的男声:“下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咚的一声,两人跌滚进了斜坡底下的湖泊,结冰的湖面被他们震碎,沉入冰湖底的刹那,寒冷泼天地席卷过来,从头到脚把人侵袭得体无完肤。
 




    李绮失力地往湖底沉,冯斯疾抱紧她,被她带着一起往下沉,她几后背的伤口沁入寒水,冷得僵麻,几乎感觉不到痛,但也好像不能呼吸了,混沌冰寒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冯斯疾是好人好官,他不能跟自己葬送在这水底。
 




    有了这个念头,她惊觉自己竟然还有力气,用力把他往外推,想让他放开自己往上浮。
 




    然腰间被人重重一搂,她被搂过去贴紧他,紧跟着唇被他堵住,一丝丝氧气从他那边渡过来,让她的大脑有一瞬清明。
 




    她睁大眼,隔着一层水看他的眼睛,他眼底的认真和执着像钟摆在她心里震动、发声。就算她要沉下去,他也要跟她一起沉。
 




    湖面上隐约映出十来个山匪模样的人,他们提着弯刀,凶神恶煞往湖水下面看。
 




    其中一人说:“那个女人会武功,但受了伤肯定活不了。至于冯斯疾是个文官,三脚猫都不会,他们一起掉入这冰湖里,肯定活不成。这里山林太深,恐怕会有大虫出来觅食,我们还是先走,明日再多找些人来捞尸。”
 




    为首的那人思索须臾,带着一拨人眨眼不见了踪影。
 




    冯斯疾托着李绮,尽力往上浮,她感觉到他带着自己的求生欲,想到还没收复的云洲,也拼足了李绮跟他一起浮。
 




    哗啦一声,冯斯疾先冒出水面,但他回过头,双手托举起李绮,将她往岸边送。
 




    她一爬出去,猛地呛出几口混着血的湖水,倒在地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