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囚笼(5)(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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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大夫只能看见她一只白嫩的皓腕,他搭上她的脉,仔细摸把。
 




    冯斯疾候在一旁,看着大夫紧皱眉头,没多会儿才站起身来,苍声道:“身骨虚弱,原就有些高热,又经了一场激烈的床爱,才严重至此。不过好好用饭,按时喝药,休养三五日也就没事了。”
 




    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道:“你是怎么做夫君的,她高热了你都没发现,还拉着她玩闹。”
 




    冯斯疾低下头,轻声道:“先生教训的是,都是我不好。”
 




    大夫将药方递给冯斯疾,见他认错态度好,说话的语气便好了不少道:“你让人随我来抓药,好好养着没几日便能好,不必太担心。”
 




    冯斯疾把药方转手就给柳暗,让她跟着去抓药。
 




    柳暗走时,顺便将房门关好。
 




    冯斯疾在床沿边上坐下,吩咐花明去熬粥,顺便购些菜来。
 




    花明一走,页书便匆忙进了屋。
 




    他立在冯斯疾身边道:“大人,您今日约了张宰相上门,再不走恐怕他会生疑。”
 




    冯斯疾凝视着李绮苍白无血的面容,一动不动。
 




    太安静了,这是认识她以来她最安静的一次,哪怕是在黔州金山她受伤的那一次,她都还会哼咛两声喊疼。
 




    他不忍心走,想要守着她。这么想着,手已经无意识地伸出去,轻轻抚过她的脸。
 




    温软细腻的美好触感,让他怔了怔,似乎他从来没将她与‘美好’二字联在一起过。
 




    她背负着收复失地的包袱,一步一步蹒跚爬到京都,为达每一个可以助她收复云洲的目的,她不择手段,在黔州不被人喜欢,但也不至于像在京都这样惹人讨厌。
 




    多少人讨厌表象的她,不过是因为触不到内里的她。
 




    那么顽强刚烈,被他压制时依旧负隅顽抗,云洲不在后,她失去所有却也艰难地活着,倔强而行走到这一步。
 




    她的美好带刺,想要触及,必定像他一样先被她扎个体无完肤才算完。
 




    “大人!”页书焦灼地催促一声,他实在不明白,一个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的恶女,怎会值得他这么眷恋。
 




    见冯斯疾还是没有反应,青兰上前道:“大人就先去吧,这儿有奴婢守着。县主要是醒了,奴婢立刻让柳暗通知您。”
 




    冯斯疾掂量很久,沉默着思考,舍不得丢下这样的她离开,可页书这时说:“张宰相身居高位,手握的权利不容小觑,一旦他起疑,我们不仅前功尽弃,可能还会让县主陷入险境。”
 




    冯斯疾闻言,只好起身,叮嘱青兰照顾好李绮,便随页书离去。
 




    -
 




    李绮在到云洲的炎炎夏日,母亲李氏坐在葡萄藤下躲阴凉,她躺在李氏的怀里,吹着暖暖的风,躲着凉凉的荫。
 




    李氏的怀抱又香又软,像摇篮一样,还散发着故乡的香味儿。
 




    她抱着自己,轻轻晃啊晃,说:“阿绮终于醒了,你做了噩梦是不是?”
 




    李绮浑身发冷,瞧见李氏用手帕温柔地给自己擦汗,一面说:“做了什么噩梦,冷汗都湿透了。”
 




    原来是梦,李绮大口喘气,搂着李氏哽咽道:“阿娘,我梦到云洲失守,你和父亲都去了,我带着弟弟妹妹逃去黔州,然后,然后我为了能够收回云洲,杀了人…
 




    “可是我心软留了他一命,后来他就找到我,把我关起来,每夜都折磨我……”
 




    李氏连忙轻柔地擦去她的泪,缓声安抚:“没事的,都是梦,梦而已,云洲不会失守,我与你父亲都还在。”
 




    “阿娘…”
 




    李绮在她怀中哽咽着喊,泪水滚过腮边,带来一阵阵彻骨的冰凉。
 




    李绮伸手去摸,却是摸到一只粗粝的温热掌心,这不是阿娘温软的手心。
 




    她迷迷蒙蒙打开双眼,泪眼朦胧的视线里,渐渐浮付出冯斯疾的脸。
 




    冯斯疾难得的温柔,好像回到了黔州那样温暖地问她:“你做噩梦了?”
 




    与梦中母亲说的话一模一样,李绮怔怔看着他,眼泪滚出眼角,滑过腮边又坠落在被褥里。
 




    原来是梦。
 




    云洲真的失守,父亲母亲都走了,她也真的被冯斯机关在这里,日日折磨。
 




    竟然是梦。
 




    李绮昔日里已经习以为常的事,这会儿却像是千万根玫瑰刺一样,深深扎进心田,在她心里长出带血的恶臭的巨大玫瑰树,遮蔽所有的日光和希望。
 




    她推着冯斯疾想要抱她的双臂:“怎么会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死,我当初真的不该留你一命……”
 




    她突然放声大哭,冯斯疾看着她的模样,僵硬住,从相遇到现在,他从没见过她哭。
 




    就连张洲竹为了将她彻底困在他的阵营而在县主府外杀人时,她都没有哭。
 




    可是就因为做梦醒来看见自己……
 




    冯斯疾一把抱住她,将她用力困在怀中,恨声问:“你梦见我死了是不是,醒来发现我没死,你受不住了?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李绮哭得抽泣,朦胧中瞧见窗外泼墨般的夜,屋里的暖灯和炭炉,感受到他温暖挣脱不开的怀抱,脑子里忽然闪过许多。
 




    有明容,有梁帝,有何章敬,也有母亲李氏。
 




    李氏说过,男人只能是工具,那么便不能和男人硬碰硬的斗。因为和工具斗心机,是很掉价的事。
 




    她要做的不是斗,而是想办法将工具毁掉。
 




    李绮抹了抹眼睛,慢慢从那美好的梦境里抽离出来,接受眼下的事实。
 




    早已接受了八年,现在没什么是她容不下的,接受不了的。
 




    她下巴抵在冯斯疾的肩膀,被完全困在他怀里,她挣脱不开,便张开嘴,毅然决绝地冲他肩头重重咬了下去。
 




    已是早春,屋里又烧着炭炉,他穿得很薄,她一口便咬穿了。
 




    她唇齿间品尝到血腥味,他却没有放开她,抱住她的手臂反而越来越紧。
 




    好半晌,李绮松开嘴,靠在他肩膀上说:“你这么囚禁我,逼我跟你做那些事,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吗,张洲竹送我回县主府那日,李恪公公拿来的圣旨,下个月开春,我就要入宫为妃了。
 




    “你这是与陛下抢人,陛下会追责到底,你困不住我的。”
 




    冯斯疾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耳垂:“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想好了万全的法子。”
 




    他把她放开,喊了声青兰,跟着青兰端着饭菜推门进来,放在冯斯疾手边后,又默默退出屋。
 




    冯斯疾拿来软枕给李绮靠在床头,自己则拿过玉碗长筷,喂她用饭。
 




    她别开头不吃,说:“陛下昏庸无能,就算你对付得了他,可你对付不了皇后和张洲竹。张洲竹喜欢生香,又怕我策反,他一定会让人来找我。”
 




    冯斯疾笑得无所畏惧:“你别忘了,县主府是你自己派人处理的,修缮完好。现在我只是派兵把守,对外声称将你禁足继续审查。从外看来,你还是住在县主府。”
 




    李绮一愣,当时为了摆脱激愤的百姓把戏做得完全,却不想被他加以利用。
 




    他继续道:“哪天再一把火烧了县主府,伪造你的尸体,从此世界上就没有你这个人了,只有我冯斯疾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