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黑月光张鹊荷
47.囚笼(14)(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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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带上人跟我走。”
他从桌边起身,迈步出门槛。
走到廊下,瞧见地上堆着一堆脏兮兮的衣物,料子上一朵绣上去的红梅脏污得有些看不清楚。
冯斯疾身形一顿,立在廊下看了好半晌,这件衣裳从黔洲就在穿了,早已洗得褪色发白,也确实不该再留。
他收起视线,慢步走到马厩,将马儿拉出来。
青兰跟领着人跟在他身后。
一队人马急速奔出城外,在荒无人烟的郊外,马蹄踏起漫天的黄土飞扬,遮天蔽日般,挡住道路两旁的绿树野花。
一路疾跑到乱葬岗,冯斯疾为首,第一个跳下马背,指使一半人去好好安葬那些战后的尸首。
若有家人的,便连带着抚恤银一起送回家,若没家人的,就此安葬,竖起他们的无名冢。
另一些人则被他带着,走向那间已经烧毁的戏房。
没人知道当日这间戏房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李绮和生香当日都被困在里面没有出来。
冯斯疾一身白袍,立在疮痍的废墟里,双目扫过每一片火烧后的灰烬,叮嘱道:“掘地三尺给我找,不管找到什么都呈上来。”
一拨人开始行动起来,收尸的收尸,掘灰的掘灰。
冯斯疾双手还裹着纱布,他没有再冲动地去掘,只在废墟里漫无目的地走动,来回扫视的目光在灰烬中搜寻,想要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一块儿被烧黑的木板横在面前,拦住去路,他撩起袍子,正要跨过去,忽见木板底下有一支桃花木簪。
簪子有一半被木板压住,一半露在外面,暴露在外的那一半上沾满灰烟,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模样。
冯斯疾弯腰,伸出被纱布裹得厚厚的手,笨拙地捡起簪子。
簪子拿在手中,坚硬而有些冰凉。
他抬起袖子用力擦去上头的灰烟,簪子慢慢露出原本的模样:檀木制成的一朵桃花,簪身弧度呈出浅浅的波浪弧度,簪头的那朵花似乎还在幽幽的冒着檀香。
这儿什么都烧成了灰,木簪却完好无损,只有可能,它是在火已经烧完之后才被人遗落在这儿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会遗落它?
冯斯疾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手指慢慢收紧捏紧了簪子。
掌心里的伤口因此裂开,流出鲜血,将纱布洇出浅浅的红色。
他却仿若不觉得疼,掌心还在收力,死死地攥住。
他震惊之余却有些不敢相信,万一她真的不在了,这只是她落到清松手里,簪子也遗落在他身上,他跟随张洲竹回来查活口时,无意间掉落的呢?
此念头刚起来便过去,冯斯疾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会让簪子落在清松身上。
他捏了捏眉心,确定她没有死,先前的悲伤哀绝眨眼间消散,心口里转而窜起了滔天怒火,愤怒得胸口此起彼伏。
她竟然又在骗他耍他。
她没死却不回来找他,她不关注他活不活,不在意他死不死。
外头风声鹤唳,她就算不敢来,也该有点儿消息传给他,至少让他知道她还平安,不必担忧,不必焦灼。
可什么也没有。
她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在暗地里算计他,这次战败与她有没有关系,他什么也不知道。
心里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他侧脸紧紧地绷着。
他甚至还没忘记寻找她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便又落入相同的日子里去找她。
他愤恨得牙根痒痒,盯着掌心里死死攥住的簪子,阒黑的眼神如夜,沉沉地压下来。
‘咔嚓’一声。
簪子在他手心碎裂。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际,阳光深深地刺破云层,扎向大地,破云金海的光辉遍洒下来,将山巅之上染出震撼人心的金色浮光。
这一次,他不会再去找她,他要她亲自回来,就是伤了,残了,爬也要爬回来找他、求他,而他将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