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回访炼狱与秩序的回响(第2页)

门外短暂的混乱，并未能减轻门内商鞅丝毫的痛苦。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木偶，脸色灰败得如同墓穴中的壁画，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肩头那片刺目的深红还在缓慢地、绝望地扩大。霍去病那每一个充满戏谑的音节，都像烧红的烙铁，反复烫印在他灵魂最深处名为“尊严”的废墟上。

小蓝悬浮在一旁，光体依旧保持着完成任务后的高亮度，两只光点眼睛弯成标准的小月牙，散发着纯粹的、劫后余生的喜悦。它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宿主那濒临崩溃的状态，或者说，它的底层逻辑里，宿主的情绪优先级远低于自身能量节点的存续。

**【宿主大大真是太棒啦！首战告捷！用户反馈超级热情呢！(★ w ★)** 小蓝用意念在商鞅死水般的脑海里欢快地刷着屏，**【看吧！客服工作也没那么难对不对？只要我们用心服务，用户都会感受到的！】** 它小小的光体轻盈地转了个圈，**【接下来还有九位用户等着体验您专业的服务呢！小蓝对您充满信心！我们一鼓作气，争取午饭前搞定！(? ?_?)?】**

商鞅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聚焦在那个悬浮的、散发着廉价蓝光的精灵身上。那空洞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片被彻底焚毁后的、冰冷的死灰。他连斥责这个毫无廉耻的电子造物的力气都失去了。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微不可闻、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叹息。

小蓝却把这叹息当成了默许（或者它根本不在意宿主的意愿）。光体微微一闪，那个简陋的客服界面再次投射出来。幽蓝的光屏上，代表“等待接入”的卡通电话图标开始无声地跳动，像一颗悬在头顶的定时炸弹。

静养室内陷入一种比死寂更可怕的沉默。只有商鞅压抑的、痛苦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跳动着的电话图标。

几秒钟后。

叮铃铃——！

刺耳的电子铃声再次毫无征兆地炸响！如同催命的符咒！猩红的提示框疯狂闪烁：

**【用户‘沈万三-id：奸商9527’接入！请尽快接听！】**

小蓝的光体瞬间又绷紧了！“眼睛”瞪圆：“宿主大大！快！是沈老板！熟人！好说话！接接接！”

商鞅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沈万三……那个肚皮上打着耻辱烙印、被当成移动路由器的奸商……现在，要轮到他来“服务”这个昔日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