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阿娅问黑无常:你们是怎么当上鬼差的?那能不能帮我一个
阿娅的虚影跟在中间,脚下的积雪连个印子都留不下,倒是河风卷来的雪沫,黏在她半透明的发梢上,像落了层细盐。她望着岸边那块青黑色的大石头——去年夏天,也平哥哥总在这里帮她洗脸,冰凉的河水浸过粗布帕子,擦在脸上凉丝丝的,他总说\"阿娅的脸要像这河水才干净\"。
肯特山的影子在暮色里越拉越长,他们走的这条路没有脚印,想来是阴间与阳间的交界,寻常人看不见。阿娅望着远处河谷里的沙枣林,枝桠在风中抖得厉害,像阿依娜姐姐冬天冻裂的手指。她忽然想起那天从狼窝被找回来时,自己缩在琪亚娜怀里,下体的血把姐姐的衣襟浸得发黑,也平哥哥就是蹲在这块石头旁,用冻红的手攥着帕子,却怎么也不敢碰她,眉头拧得像要裂开。
\"黑兄,白兄。\"她的声音比刚才亮了些,不像要被风吹散的样子,\"你们当差多久了?\"
黑无常嗤笑一声,没回头:\"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
白无常的帽檐动了动,像是在看她:\"姑娘想问什么?\"
阿娅的指尖绞了绞,虚影的手指碰在一起,连点声响都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做这个的?\"她望着黑无常手里绕来绕去的勾魂索,锁链上的寒气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是生前犯了错,被罚来当差的吗?\"
黑无常脚步顿了顿,勾魂索啪地甩在旁边的石头上,溅起的雪沫子打在石头上,倒比打在阿娅身上实在。\"小姑娘家别瞎猜。\"他声音沉了些,\"当年我在阳间,是个镖师。\"
\"镖师?\"阿娅眨了眨眼,她在也平哥哥的故事里听过这个词。她记得那天医婆用草药堵住流血的伤口时,自己疼得直哭,也平就在旁边讲镖师的故事,说他们背着大刀走南闯北,专护着人平安赶路。
\"嗯,走西口的镖队,\"黑无常的声音里带了点回忆的涩,\"那年护送一批药材去关外,遇上雪崩,整个队的人都埋在雪里头了。阎王说我护着药箱到最后一口气,算有点大义,就留我当了差。\"
阿娅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身黑袍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她想起给她包扎伤口的人给她处理时说的,有大义的人,到了哪里都受人敬——就像琪亚娜姐姐不顾也平的劝阻,非要带着医婆往狼窝跑时的样子。
\"那白兄呢?\"她又问。
白无常的哭丧棒往雪地里一拄,帽檐下飘出的声音软乎乎的,倒有几分像熬药时哼的调子:\"我生前是个郎中,在江南水乡给人瞧病。\"他顿了顿,\"有年闹瘟疫,我守着村子给人送药,最后自己也染了病,死在药箱旁边。阎王说我救的人够多,让我来这边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