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爆身份

柏油路面像被巨力揉皱的纸，龟裂的缝隙里还残留着未燃尽的汽车残骸，玻璃碎片混着扭曲的钢筋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原本林立的高楼半数倾颓，破碎的窗棂如同空洞的眼窝，沉默地注视着街道中央那个庞然巨物。

混沌赛沫岚正静静地站在那里，42米的身高让她比身旁的写字楼还要高出半截，阴影如同巨兽的爪牙，将大半个街区都笼在其中。

她的轮廓分明是赛沫岚的模样，甚至连身形的曲线、衣服剪裁都分毫不差，可那通体流淌的血红色却彻底颠覆了所有熟悉的认知。

不是鲜活的红，也不是火焰的炽烈，而是像凝固了许久的血，暗沉中透着粘稠的光泽，仿佛每一寸皮肤下都涌动着未干的血浆。

阳光照在她身上，竟反射不出丝毫暖意，反而被那血色吸收，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压抑。

脸庞更是诡异得让人脊背发凉。

眉骨、颧骨的线条依旧柔和。

可那血红色的皮肤下似乎有暗色的血管在缓缓蠕动，细看时能发现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游走，像是寄生的藤蔓。

眼窝处没有熟悉的瞳孔，只有两团跳动的暗红色光团，如同烧红的烙铁。

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像是被灼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嘴角似乎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却不是笑意，反倒像某种残酷的嘲弄，让望过来的人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周身散发的混沌气息。

那气息并非无形，而是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暗红色雾霭，在她脚下盘旋、升腾，如同沸腾的血水。

雾霭所过之处，路边的街灯瞬间锈蚀、崩碎，绿化带里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发黑。

连坚硬的混凝土墙壁都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被腐蚀成蜂窝状的内里。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的不是尘土。

而是夹杂着混沌能量的暗红色颗粒，落在皮肤上会带来针扎般的刺痛，仿佛连空气都变成了有毒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