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障不臣土好吃嘴群主

第225章 苻生噬(第2页)

 

甚至只是他臆想中的,都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一位老臣,因在他儿时,笑话他独眼,被苻生下令,用铁钩吊起。

 

命其亲属,轮流用鞭子抽打,直至断气。

 

一位宫女,因在他经过时,低头未能“笑迎”,被当场用铁锥,刺穿双耳。

 

宫中主要照明,并非油灯,而是将肥胖的宦官或宫女剥净。

 

灌入特制蜡油,头顶引燃,谓之“人烛”。

 

惨叫是伴奏,燃烧的脂肪味是熏香。

 

他沉溺于酒色,常常在酩酊大醉后,以虐杀宠妃或近侍为乐。

 

未央宫的排水沟,时常被鲜血染红。

 

苻生的荒唐,并非简单的昏聩。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将极致权力与生理、心理双重扭曲结合后,产生的行为艺术式的恐怖。

 

他的每一项行为,都旨在颠覆人伦、挑战常识、并以观赏他人痛苦与恐惧,为最高享受。

 

朝廷政务,完全荒废,奏章堆积如山。

 

苻生却只对各地报告的祥瑞,或奇异现象感兴趣。

 

对于灾荒、叛乱、外敌入侵等紧急军情,放任不管。

 

往往只看一眼,便扔到一边,甚至因为报告坏消息,而将信使处死。

 

他曾当着群臣的面,将一份报告凉州蝗灾的奏折,撕得粉碎。

 

塞进跪在地上的刺史嘴里,咆哮道。

 

“蝗虫怎么了?朕看是祥瑞!吃光了庄稼,百姓饿了,自然会去吃蝗虫!”

 

“岂不两全其美?再敢报此等小事扰朕,朕就让你全家,都变成蝗虫!”

 

在他的影响下,朝中宵小之辈,竞相谄媚。

 

以搜刮奇珍异宝、编造祥瑞、甚至献上虐杀新法,为晋身之阶。

 

而正直之士,要么缄口不言,要么稍作谏言,便招来杀身之祸。

 

长安城中,白日亦如鬼域,百姓噤若寒蝉。

 

路上行人低头疾走,不敢多言,不敢聚集,生怕一不小心,便惹来灭门之祸。

 

酒肆茶馆中,再无清谈议论,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夜半时分,常常能听到未央宫中,传来的凄厉惨叫和苻生疯狂的嚎笑,令人毛骨悚然。

 

前秦在苻健、王猛辛苦经营下,积累的一点国力民心。

 

正在被苻生,以惊人的速度挥霍和摧毁,根基动摇,大厦将倾。

 

第三幕:暗密谋

 

在这片恐怖的黑暗中,仍有理性的力量,在艰难地凝聚和潜伏。

 

王猛的府邸,书房门窗紧闭,灯火如豆,这里成为了,反抗暴政的隐秘中心。

 

然而,此时的“反抗”,并非是高举义旗。

 

而是如何在这头疯兽的爪牙下,存活下来,并积蓄力量,等待拨乱反正的时机。

 

苻坚几乎是,每晚都会秘密前来。

 

这位年轻亲王的脸上,早已不见了,与慕容垂交谈时的意气风发。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忧虑和愤怒。

 

“景略先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苻坚压抑着声音,拳头砸在案几上。

 

“叔父留下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每日都有,忠臣良将被杀,百姓处于水火!我们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吗?”

 

王猛面色沉静,但眼神深处,同样燃烧着火焰。

 

他比苻坚更痛心,更愤怒,但也更冷静,更深知贸然行动的可怕后果。

 

“殿下,稍安勿躁。”王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陛下…苻生之暴虐,旷古罕有。然其如今大权在握,又有强太后一党支持。”

 

“宫中禁军,皆为其心腹掌控,我等此时若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非但无法除暴,反而会招致,灭顶之灾,让更多仁人志士,白白牺牲。”

 

“那难道就无所作为?” “非也。”王猛目光锐利。

 

“暴政必不长久。苻生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其败亡之日,迟早会来。”

 

“我等当下要务,有三。” 他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自保。殿下需格外谨慎,收敛锋芒,甚至…”

 

“要故作沉溺享乐,韬光养晦,绝不能引起,苻生和强氏的忌惮。”

 

“老夫亦然,我已决意,明日便上书,称病辞官,归隐山林。”

 

“什么?先生要走?”苻坚大惊失色。“非是真走,而是蛰伏。”王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