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星河共此情(第2页)

 “此言倒是不虚。江湖路远，多是独行。能得一隅篝火，共此寒夜星河…确是难得的境遇。”杨过仰头望向璀璨的星河，：“耶律姑娘可通星象？” 

 耶律燕也随之抬头，眸中映入万千星辰：“认得北斗，辨得方向。家兄教过，在漠北行走，这是保命的学问。” 

 她纤指遥点，“瞧，那便是北斗七星，勺柄指东，现下己是初冬了。^x~k￠a~n?s*h?u¨w￠u/.·c^o`m^” 

 杨过颔首：“不错。那牛郎织女星，可也认得？” 

 耶律燕放眼望去，找到了银河两侧那两颗明亮的星子：“自然认得。小时候听嬷嬷讲过他们的故事，说是被迫分离，隔河相望，每年七夕，鹊桥相会，一年只得一夕相聚……倒像是世间许多事的写照，求不得，爱别离。”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转向杨过，语气里带着几分辽国女子特有的首率：“说起这爱别离的苦楚，倒是让人想起……”话未说完，却见杨过突然偏过头去，发出一阵压抑的轻咳，似是呛了风沙。 

 耶律燕这才想起，二人相识不过数面之缘，自己这般提及“爱”字，在中原人看来怕是过于唐突了。 

 她却不闪不避，只是唇角微扬，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随即又仰头静静望着那横亘天际的璀璨银河。 

 半晌，轻轻摇头：“这故事美则美矣，我却觉得……太过凄苦了些。” 

 “哦？”杨过挑眉，带点询问的神色看她。 

 “聚少离多，年年岁岁等待着那短暂的一期一会，”耶律燕的声音很轻，却清晰，“三百六十西日的相思苦楚，只换得一夜欢愉。若换做是我，宁可不要这样的爱情。相守之人，当是朝朝暮暮，携手共度每一天的晨昏才是圆满。为何要歌颂这般漫长的分离与等待呢？” 

 她转过头，目光清澈而认真地看着杨过：“你觉得呢？” 

 杨过微微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见解。 

 他望着她被星光照亮的侧脸，那里面有一种不同于中原江湖儿女常见伤春悲秋的透彻与果决。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朝朝暮暮……耶律姑娘这话，倒是痛快。世间确少有人能看得这般透彻，多的是沉溺于求不得之苦的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