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烟火长歌

京城的初雪簌簌落下，为“惊鸿书院”的飞檐染上一层银白。林晚棠呵出白雾，将最后一块写有“算学入门”的木牌挂好，转身时正撞见萧砚礼抱着炭盆走来，裘袍上还沾着几片雪花。

“手都冻红了。”他放下炭盆，执起她的手呵气，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自从书院落成，这样的场景已成日常。曾经执剑的手如今握着戒尺，锐利的眼神也化作面对孩童时的温柔，唯有看向她时眼底的深情从未改变。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宁静。谢云舟裹着玄色披风冲入院门，发梢凝着冰碴，怀中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可算赶上了！江南运来的桂花糕，说是用今年头茬桂花做的。”他挑眉看向萧砚礼，“某人上次还说不爱吃甜？”

萧砚礼耳尖泛红，轻咳一声：“不过是怕晚棠吃多了伤牙。”林晚棠笑着拆开油纸，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恍惚间，她想起镜月湖底的腥风血雨，想起溯光镜中扭曲的真相，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与此刻的烟火气重叠，竟像是隔世梦境。

入夜，三人围坐在书院的暖阁中。谢云舟展开新收到的密报，神色凝重：“西北军镇出现可疑异动，有人私铸兵器。”他推过一叠案卷，“这些贪墨案背后，似乎还牵扯着残余的天枢余孽。”

林晚棠指尖摩挲着玉珏，如今它已彻底化作温润的白玉，再无一丝红光流转。“天枢秘术虽已封印，但人心的贪欲不会消失。”她望向窗外的雪景，“就像这雪，看似洁白，底下或许藏着暗河。”

萧砚礼将热茶推到她手边：“明日我随云舟去西北。书院这边......”“放心。”林晚棠截住他的话，“惊鸿阁新收的弟子已能独当一面，倒是你们，莫要再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她瞥向谢云舟腰间的旧疤，换来对方无奈的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