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毒医(第3页)

邬峤说话时,声音比往常更轻些,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有一次,他偷偷在溪水边试药,差点把自己毒死,我从林子里把他背回来时,他还迷迷糊糊地说:‘我快找到最厉害的毒了,只要它变成药,我就能救更多人。’”

 

邬峤看着孟泽,眼中的悲伤犹如实质,“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的,是一开始本质就坏,还是我没教好他。”

 

那个时候的邬峤被狼刃幽禁,只有一个茗作为陪伴,在那十几年里,他常常会混淆兽世和现世的记忆,有时也会以为现世只是一场浮华虚幻的梦。他怕他忘了自己是谁,于是把他会的一切都交给了茗,所有关于植物的,关于梦想的……

 

所有他在现世听过的故事,见过的人,哼过的歌,他通过茗一遍一遍地确认自己的身份,跟茗一起实践一些他还能记住的小实验。他看着茗从一只小兔子,长成化人,也跟着茗从狼刃身边逃出来。

 

如果没有茗,或许邬峤早就疯了。

 

孟泽静静听着,两人走进了一个狭长的石廊。

 

“那时候,兽世的兽人活着艰难,他总说自己是‘毒医’,毒与药不过一线之隔。”邬峤低头,看了看脚边长着一丛青灰色的蕨草,“可后来,他开始对那些线不在意了。”

 

孟泽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一怔。

 

那蕨草是“鬼骨藤”,只有在剧毒积聚的土地上才能生长出来,哪怕是荧光菇都绕开了它的一小片区域,显然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