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辰

黑袍人站在走廊的光下,仿佛那光都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开口,声音低哑,然而仍然能够听出,那是一个女声。

 

“跟我走。”

 

云深没有动。

 

黑袍女子手指一点,少年眼珠子顿时一直,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被牵引着向着前方走去。

 

防卫森严的地牢,于她像是如入无人之境。

 

在她的脚步走过以后,一个和他面容一模一样的少年走入了地牢里,手铐飞起,锁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按照他睡觉的方式躺了下去。

 

被子盖上。

 

她带着他往前走。

 

地牢那些本来已经被剥落的文字再次重现,分毫不差,锁链一根根合拢那些暗下去的灯火一盏盏亮起,那些暴躁不安的重犯再次大喊大叫。

 

刚才的那一段时间,仿佛被她偷走。

 

她来到这里,窃取了一段时间,偷走了一个人,又恢复原样。

 

黑袍女人带着他走出地牢,走出太学,朝着街道上走去。

 

她走着走着,就这样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唯有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脚步不受控制,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

 

有人正在表演百戏,表演的人顶着藤球,燃烧的藤球在他的手脚下腾跃翻转,引得百姓们连连称赞。

 

然后他就看到那燃烧的藤球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没法躲开。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藤球一拂,那藤球又按照原来的方向飞了过去,落到那表演百戏的人的手里。

 

大家又开始拍手叫好,还以为这是专门的表演,唯有接着表演的那位女子差点吓得心跳都跳出来。

 

谢清池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少年。

 

“你还好?”

 

云深的脖子仿佛被人掐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谢清池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一转,然后抬起手,轻轻的在他肩膀上一拍。

 

少年顿时感觉到所有的束缚都消失的一干二净,那道暗中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消失了。

 

谢清池再次问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