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征服凶兽世界，战利品是一个世界(第2页)
除此之外。
还有一些威力强大的神通法术类词条。
其中一个，引起了吴天的注意。
【罪业护盾（金）】：可主动引动并凝聚自身所承载之业力，形成防御护盾。所从业力越是深重，护盾的防御能力便越强。
对蕴含功德之力的攻击具备极高的减免与反噬效果。
看到这个词条的描述。
吴天的心绪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波动。
“业力护盾……”
他默默思忖。
“吾之行事，虽非滥杀，却也从未刻意避讳。”
“一切皆为道途所需，为族群而战……”
他下意识地以内视之法，审视己身。
这一审视的结果，连他自己都感到一丝讶异。
他所承载的业力，其深厚程度，已然凝聚成形。
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
盘踞在他的气运周围，远超他之前的认知。
吴天一愣，但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他或许未曾像魔道修士那般为了修炼而肆意屠戮无辜。
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从本质上而言，都是在颠覆既有的秩序。
在洪荒，他对抗天道，瓦解圣人统治，建立地府轮回，重塑天地格局。
在灵界，他斩杀创始元灵，终结了对方的圈养。
在此地，他更是彻底覆灭了一个大千世界的主宰及其族群。
这些行为。
比单纯的杀戮生灵所产生的“业”。
要庞大和深刻无数倍。
从那些被他推翻的旧秩序、旧天道的角度来看。
他就是最大的变数与反叛者。
是秩序的终结者。
这些旧秩序的意志在消亡前，对其产生的憎恶与诅咒。
便化作了这无量业力，加诸其身！
杀一人之罪，与颠覆一界秩序之罪，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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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颠覆的不只是一个世界。
“不过……”
吴天又感知到自身气运之中。
那同样浩瀚磅礴、与黑色业力分庭抗礼的玄黄功德之光。
那是他拯救世界、梳理法则、开辟新秩序、庇护族群所获得的宇宙回馈。
“倒也形成了某种平衡。”
在获得这个词条之前。
这些庞大的业力对他而言，是一种纯粹的负面状态。
代表着旧有法则的排斥与恶意。
是需要化解的隐患。
但现在，有了这【罪业护盾】。
这些曾经被他视为无用甚至有害的“负资产”，竟然可以被转化为一种强大的防御手段。
“以我如今的修为，辅以混沌青莲护体，寻常攻击已难伤及分毫。”
“但多一层防御，总归不是坏事。”
吴天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态恢复了绝对的平静。
“毕竟是无需付出代价便能获得的力量。”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吸纳【罪业护盾】这个词条。
刹那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周身那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磅礴业力，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和应用的渠道。
从原本的混乱无序状态，变得温顺且可以被调动。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负累，而是化为了一种潜藏的力量。
随时可以遵从他的意志，凝聚成一面坚不可摧的守护之盾。
吴天微微点头，神识继续扫过。
另外两个散发着独特光芒的词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万孽加身（金）】：吞噬并消化万物，提升自己，能将自身承受的伤害与负面效果，转移给麾下的凶兽族群共同承担。
看到这个词条的完整描述。
吴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瞬间构建出此法的内在机理，并非单纯的吞噬变强。
其核心是一种基于皇道权柄与血脉链接的伤害转移体系。
他回想起之前战斗中。
在凶兽巢穴之中，他就已经伤到了神逆。
可那惨重伤势，却在转眼间恢复如初。
当时连杨眉都震惊于其恢复力。
现在看到这词条的后半段描述。
转移……共同承担。
吴天彻底明白了。
神逆根本不是“恢复”了伤势。
他神念推演，仿佛看到了那一刀在斩中神逆的瞬间。
并未在其体内完全爆发。
而是通过一种无形的网络，被瞬间分流了出去。
那张网络连接着每一个凶兽的真灵与血脉。
将那足以湮灭混元的伤害，拆分成了亿万份，由整个族群共同承受。
对单个凶兽而言。
或许只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或轻微的本源震荡。
但汇集起来，却替它们的皇者承受了必死的一击。
“确实是一种极为强大的保命手段。”
“以整个族群的生命力为代价，铸就君主个体的伪‘不死’。”
吴天做出评价。
这种将属下视为消耗品的霸道与残忍，倒是符合神逆的兽皇身份。
然而。
这种依赖外部体系的能力。
在吴天看来，终究落了下乘。
“比起这个，本座早已掌握了时辰的【刹那永恒】。”
吴天心念微动。
感受着自身那与过去、现在、未来无数时间节点紧密相连的根基。
那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性保障。
无需依赖任何外物或下属。
只要时间长河不被彻底抹去，他就能随时将自身的状态回溯到任何一个未受创的完美时刻。
这是真正源于自身、不假外求、无任何副作用的“不死”之法。
“【万孽加身】的限制太多。”
“需要一个庞大的、被绝对控制的族群作为承伤的载体。”
“一旦族群被灭尽，或者从根源上屏蔽了这份血脉联系，此术便不攻自破。”
吴天微微摇头。
“时辰的道，显然更胜一筹。”
不过，他秉持着一贯的原则。
这【万孽加身】之中所蕴含的力量。
对于理解群体意志、血脉契约、伤害分摊等领域有所裨益。
可以作为他万法归一之道的补充。
他随手将其收纳起来，化为自身知识储备的一部分。
紧接着。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散发着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词条上。
【凶劫化身（黑）】：乃劫难概念之化身。可对个体乃至世界主动降下劫难，最终结出量劫之果！
劫成，量劫开启者获得果实。劫败，应劫之人获得果实！
“这……”
仔细阅读其描述后。
即便是吴天，眉头也微微挑了起来。
“化身为‘劫’之概念的具现……主动开启并引导劫难？”
他品味着这个词条蕴含的力量。
“从针对个人的修行之劫，到席卷世界的无量量劫……”
“在劫难之中，目标会受到外界压力刺激，更容易获得奇遇、打破瓶颈，从而造就出惊才绝艳的个体……”
“而若劫难最终成功，覆灭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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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劫’的化身，便能收获整个量劫过程所产生的破灭与新生之果，获得巨大的本源反馈……”
这能力，让吴天感到一种微妙的异样。
“这等于是人为地制造对手，然后在悬崖边上与其博弈。”
他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巨大风险与机遇。
“开启劫难，等同于给对手施加重压，逼迫其成长。”
“运用得当，可以借敌人之手磨砺出最丰美的‘道果’，然后由自己亲手摘取，一步登天。”
“但若把控不住劫难的烈度与走向，就等于是资助敌人。”
“白白为对手送上逆天改运的机缘，助其突破，最终养虎为患，反噬自身。”
这是一个典型的高风险、高回报的能力。
它不像纯粹的力量提升那样直接。
更像是一种对命运轨迹、对人心变化、对世界走向的宏大赌局。
“确实……有些多此一举。”
吴天看着这个词条，忍不住摇头失笑。
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地位。
并不需要这种充满不确定性、甚至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能力。
他更信奉将一切变数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以绝对的力量碾平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
“不过……”
他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
“‘劫’这个概念，本身就是混沌宇宙中一种极其强大而古老的运转规则。”
“若能真正理解、甚至掌控它。”
“或许能触及到世界生灭、文明兴衰的更深层奥秘。”
他想到洪荒世界一次又一次的量劫，想到混沌中无数世界的诞生与毁灭。
其中似乎都有“劫”的影子在推动。
这个词条所蕴含的潜力，或许远超它表面上的战斗用途。
“暂且收下。”
吴天做出了决定。
“如今或许用不上，但未来未必没有能用到它的时候。”
“至少，它提供了一个研究和理解‘劫难’这一宏大本源的窗口。”
他将这散发着不祥黑光的【凶劫化身】词条也谨慎地收纳起来。
可就在此时！
一个冰冷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动作猛地一滞！
“等等……这种发动量劫，再收割果实的手法，是神逆独有的，还是……”
吴天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无比，投向了洪荒所在的方向。
仿佛要穿透无尽混沌。
看到那高卧九重云、执掌造化玉碟的身影，鸿钧！
“洪荒自开辟以来，量劫频发！”
“凶兽量劫、龙汉大劫、巫妖量劫、封神（圣）量劫……”
“未来甚至还有西游量劫！”
吴天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虽然自巫妖量劫起，便被本座插手搅乱。”
“但前几次量劫，却是实打实地发生了，并且……都以一方或多方的彻底衰败为结局，成功地‘终结’了。”
如果鸿钧也掌握着类似【凶劫化身】的能力。
或者说，他能够通过造化玉碟引动、乃至利用量劫……
那么，作为洪荒天道的代言人，甚至是量劫的幕后推手。
他很可能已经从那些成功的量劫之中，收割了对应的量劫之果。
吴天的心神之中。
洪荒的古史一页页翻过，每一个节点都被重新审视。
凶兽量劫。
洪荒万灵在挣扎中对抗神逆，最终神逆败亡。
洪荒天地间的基本规则得以初步奠定。
此劫若有果实，其蕴含的创世与秩序之力，将是何等庞大？
龙汉大劫。
龙、凤、麒麟三族争霸天地，血染山河，最终近乎同归于尽。
紧随其后的是道魔之争。
罗睺败亡，鸿钧顺势合道，成为玄门道祖。
此劫若有果实。
那份终结旧时代、开启新纪元的权柄，又将如何？
巫妖量劫！
即便是因为自己的介入而未能彻底终结巫妖二族。
但妖族天庭的崩塌，帝俊与太一的陨落，也足以宣告那场量劫成功了大半。
这半份劫果所代表的力量，恐怕也非同小可。
还有那场自己亲手将封神量劫晋升为封圣之劫的大战。
其波及之广，影响之深远，更是难以估量。
这个推论一旦成立。
便意味着鸿钧的手中，至少握有两份完整和一份大半的世界级量劫之果。
这些劫果并非单纯的能量。
而是世界本源在剧变中凝结的精华，是规则的重塑，是时代的权柄。
其内蕴含的底蕴。
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常理无法揣度的地步。
“不太妙！”
“鸿钧到底有没有掌握类似的力量？”
吴天皱紧了每天，试图在逻辑上寻找推翻这个猜想的缺口。
鸿钧的道，看似是顺天应人，清静无为。
应该不可能掌握。
但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便被另一个无法辩驳的事实所击碎。
对方拥有造化玉碟。
那是三千大道法则的总纲，理论上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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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无法保证。
那残破的玉碟之中，就没有记载引动、操控、乃至化身“劫”的法门。
这个可能性。
让吴天刚刚因为征服凶兽世界而略微舒展的心绪，瞬间再度收紧。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的心头。
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源于对一个更加强大、更加深不可测的对手的重新评估。
他明明刚刚赢得了一场足以载入混沌史册的胜利。
征服了一个完整的大世界。
自身的实力与麾下的势力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充。
但此刻。
吴天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因此而生的轻松之感。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推测。
他对自己与鸿钧之间的实力对比，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更为严峻的重估。
如果猜想为真。
那么鸿钧隐藏的实力，将远超他此前的任何一次预估。
然而。
这股沉凝的思绪只在他的心湖中停留了短短数息。
吴天缓缓呼出一口气。
那口气息在虚空中带出一道微不可查的涟漪。
眼中的光芒重新变得纯粹而坚定，仿佛驱散了所有繁杂的思绪。
“现在担心这些，也已经于事无补。”
他心中自语，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对麾下将士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