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刃耀素雪 慕容向晚相救黑风寨(第2页)

 

在黑风寨的议事厅内,松明火把将虎皮交椅上张魁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显得格外高大。慕容向晚被捆绑在木柱旁,看着张慧解下腰间的鹿皮囊,动作利落得如同行云流水。她的双钩此刻挂在腰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爹的伤需要换第三次药了。”她的声音相较于在战场上柔和了几分,但仍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张魁声音嘶哑地说道:“小慧,这位慕容公子……当年在昭通,若不是他暗中提醒,我早已死在唐七刀之下。”张慧柳眉微微一挑,手指在鹿皮囊上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慕容向晚。在火光中,她的侧脸线条锋利如刀,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说道:“可他今日为官兵求情。”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并无太多责备之意。“侠士心怀仁心,不分敌我。”张魁取出青铜令牌,突然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嘴角。张慧立刻上前,伸手扶住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的手掌宽大,指节处有薄茧,显然是常年握持兵器所致,但又不失细腻——这是一双既能握双钩杀敌,又能细心换药的手。

 

三当家黄正踏入厅堂之时,慕容向晚注意到张慧的身姿瞬间紧绷起来,手按在腰间的双钩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黄正靴底的新鲜泥土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鹰目钩鼻的他,腰间玉佩上裂了一道细纹,在火光下格外显眼。

 

当他跪下指控李达之时,张慧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冽,犹如寒冬腊月的坚冰:“带上来。”变故陡然发生!黄正袖中的弩箭暗中射向马魁,慕容向晚早已察觉到厅柱木纹有异——那暗红色的渗痕分明是陈旧的血迹。他猛地蹬柱跃起,碧云剑出鞘,如白虹贯日一般,精准地劈中弩箭。黄正抽刀砍向张魁,张慧的双钩已然出鞘,寒芒闪过,钩住了对方的刀背。她的动作迅猛如电,双钩在手中翻转自如,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寨众涌入之时,她已率领亲卫将黄正制伏,发丝散落肩头,但却丝毫未减飒爽英姿。

 

烛芯“噼啪”一声炸开火星,张慧别过脸去整理药囊,鹿皮袋上。深夜,慕容向晚在客房被松绑。木门“吱呀”一声推开,张慧端着药碗走进来,软甲已换成了青布衣衫,但仍难以掩盖其矫健的身姿。药碗中腾起的热气里,苦参味混合着淡淡的麝香——那是云南特有的疗伤药。“爹说,你救了他两次。”她将药碗放在桌上,指尖划过慕容向晚腕上的剑茧,触感粗糙却坚定,“池靖渊那等刽子手,死有余辜。”

 

门在身后轻轻作响,张慧反手扣上门闩,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土墙上,双钩的轮廓随着步伐晃动。慕容向晚这才注意到自己左臂的衣袖已被划破,一道寸许长的伤口正渗着血珠——大约是被流矢擦过所致。

 

“脱了吧。”张慧将药碗搁在松木桌上,声音里带着寨主的干脆,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鹿皮囊上的银饰。慕容向晚微微一怔,见她转身背过身去,发尾在腰间甩出利落的弧线。他褪去青衫,露出结实的肩背,肌理匀称犹如刀削的山岩,却在左胸下方留着一道淡红色的旧疤,恰似书卷边缘被火舌舔过的痕迹。

 

瓷碗与木勺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张慧转身之时已攥紧浸了药酒的布块。烛火跳动之间,她看见眼前人背部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脊柱沟在光影中形成一道漂亮的线条。耳尖忽然发烫,她强迫自己盯着那道新伤,棉球却在接触皮肤之时偏了半寸,蹭过一片温热的肌理。

 

“疼吗?”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嗓音发哑,张慧迅速调整呼吸,指尖按在伤口两侧轻轻推挤淤血。慕容向晚的脊背骤然绷紧,却在转头之时勾起唇角:“女将军的手法,比军中的军医温柔许多。”他的侧脸在火光下棱角分明,眼尾微挑的弧度却带着文人的清润,与裸露的强健躯体形成了奇妙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