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快格式化(第2页)
柳老爹心里咯噔一下,点了点头。
“那姑娘往哪去了?”公差追问,手里的铁链子“哗啦”响了一声。
“说……说去青溪镇找男人。”柳老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找男人?”另一个胖公差嗤笑一声,“她男人在牢里呢!那婆娘是竹韵坊周老板的相好,卷了周老板的银子跑了,箱子里装的全是赃物!”
柳老爹心里一沉,想起那姑娘发白的脸,还有反着走的路。“我……我见她往西边去了。”他低声说。
瘦脸公差骂了句脏话,带着胖公差往西追去。柳老爹蹲在槐树下,摸出怀里的银镯子,阳光照在上面,缠枝莲的纹路闪闪发亮,像姑娘亮闪闪的眼睛。
这天下午,柳老爹正编着个竹篮,忽然听见芦苇丛里有动静。抬头一看,是那姑娘,头发乱糟糟的,布衫刮破了好几处,怀里还抱着那个竹箱,只是蓝印花布没了。
“老爹,他们……他们追来了。”姑娘的声音发颤,躲到槐树后面。
柳老爹往西边瞅了瞅,没见人影。“你跟我来。”他拉起姑娘,往自己住的茅屋走。茅屋后面有个地窖,是以前防土匪挖的,里面堆着些晒干的芦苇和竹料。“躲这儿,别出声。”柳老爹把姑娘推进地窖,又搬了捆芦苇挡住入口。
刚收拾好,就见那两个公差又回来了,手里还牵着条大黄狗。“柳老爹,看见那婆娘没?”瘦脸公差问,眼睛直往茅屋里瞟。
“没见着啊。”柳老爹拿起竹篾,假装编东西,“许是跑远了?”
大黄狗在茅屋周围嗅来嗅去,突然对着地窖的方向狂吠起来。胖公差眼睛一亮:“在里面!”
两人冲过去掀开芦苇,就要下地窖。柳老爹急了,拿起身边的劈柴刀,挡在窖口:“你们要干啥?我这地窖里没别人!”
“老头,你想妨碍公务?”瘦脸公差拔出腰刀,“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抓!”
正僵持着,姑娘突然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别为难老爹,我跟你们走。”她把竹箱放在地上,打开锁扣,里面根本没有银子,只有一叠叠的竹编花样,还有几捆细得像头发丝的竹篾。
“这是……”胖公差愣住了。
“周老板不是我相好,是我师父。”姑娘拿起一张花样,上面绣着只展翅的凤凰,却是用竹篾编出来的,“他去年得了重病,怕手艺失传,就让我把这些花样送给他在青溪镇的师弟。那些银子,是他给我的路费,我没卷走。”
瘦脸公差皱起眉:“那周老板为啥说你卷了银子?”
“他儿子想独吞竹器坊,把师父锁起来了,还说我偷了东西。”姑娘的眼圈红了,“我要是被你们抓回去,这些花样就毁了,师父一辈子的心血……”
柳老爹这才明白过来,难怪姑娘说去青溪镇,却往西边走——周老板的师弟,他认得,根本不在青溪镇,在西边的竹溪村,是个聋子,年轻时和周老板一起学过编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