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撒谎都不会(第2页)

 

更记得,在几乎所有人都叫她招弟或四妮儿的时候,只有秦立桓叫她小昭,或小展昭,她那时不知道展昭是谁,知道后,就梦想自己成为女侠。

 

往事在眼前过电影,一幕接一幕,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独自在深夜回忆,甚至享受那不曾搁浅的一丝牵挂。

 

但秦立桓离自己太遥远了,他生得聪明,长得漂亮,父母都是教授,在同龄人还没读完初中时就考上了大学。这种人是天上的星,可以看,可以想,可以被设为航标,但够不着,摸不到。

 

在他面前,自己即使把最美好的一面全拿出来,依旧相形见绌,她如何能再把那些煞风景倒胃口的事说给他听?

 

想得多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帽子上动了起来。

 

韩蜀没睡,瞥过去一眼,想到了侦察兵中的侦听员,伸脚踢秦立桓,示意他也看。

 

秦立桓知道小昭会点功夫,又知道她的听力好,也想到了这一层,由不得笑:侦听员就侦听员,还文艺兵。哪里像文艺兵?撒谎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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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一夜奔袭,小昭半睡半醒时刻保持警惕,韩蜀和秦立桓轮流休息,只有菁莪心大,睡得专心致志。

 

天亮时在两线交汇处的徐州停靠,这是个大站,加煤加水再检修,要停车一个多小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到地面上,飘到窗户上,雪片渐紧渐大,奏出一片沙沙的声响。

 

雪花蓬松,给万物敷上了一层厚厚的粉,白得贴心贴肺。

 

起风了,飒飒凉气从车厢门涌入,带着雪的湿寒和年的气息。

 

“瑞雪兆丰年呐!”车厢那头有人拖着唱腔说。

 

“闹了风灾,闹了蝗灾,可别再闹雪灾……”有人幽幽接话。

 

好几处叹气同时响起,车厢陷于静寂,良久,一人小声说:“快过年了,别乌鸦嘴。”

 

车厢又恢复热闹。

 

一些人到站台上活动腿脚,一些人倒了开水把干饼子或干窝头泡进去吃早饭,更多的人看着窗外讨论起这场雪会不会影响火车行驶。

 

“这里又不是东北雪乡,能下多大的雪?火车车轮和铁轨之间的摩擦力,比汽车轮胎和路面之间的摩擦力大多了。只是怕冻雨和铁轨大面积结冰,尤其是道岔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