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从今稳步上天霞(月初求月票,二合一)(第2页)
 
望月楼三十层,典籍密密麻麻,堆积成山,多为阴阳两性功法,各类门派经注,一张长桌隔开两张罗汉床,四人两队,各坐一边。大量废稿堆积桌案,梁渠放下纸笔,斜躺罗汉床,手穿过中间小茶桌,拽一拽娥英衣角,哼哼唧唧。
 
“爱妃,爱如妃”
 
“嗯?”
 
“寡人口渴。”
 
龙娥英倒一杯清茶,推动茶杯到面前。
 
“寡人要喝蜜水。”
 
衣裙展落,扬一阵微风,有股桃子的甜香,龙娥英书架上取拿一厚青瓷罐,挖出一大勺蜂蜜,搅入滚水,均匀化开。
 
梁渠手捧茶杯,壑然坐起,精神奕奕:“哈~甜!”
 
谈亦风和廖澜清面面相觑。
 
一口一个孤,一口一个寡人。
 
这似乎是某种封王和王妃之间,常人无法体会的小情趣?
 
梁渠砸吧砸吧,放下茶杯,收拾典籍,见梁渠收纳,谈亦风精神一振:“淮王又是钻研一夜,可有什么新的心得?”
 
“孤”
 
龙娥英轻踢一下,梁渠抓住脚掌,捏两下咳两下:“咳,差不多差不多,多亏两位这一个多月的帮助,和前人经验,我有了点脉络,写了两份,可以先看看怎么样,等我回来再修改。
 
“淮王是去…”
 
“谒庙告祖。”
 
“恭喜淮王!”
 
“哎,都是流程,流程。”
 
大典再行。
 
谒庙告祖,仍是封王大典的一环,或者说,封王大典本是一系列活动。
 
凡礼仪,无不讲究“张弛有度”,每个重要环节,都需要单独的准备,和充分的精力来体现其庄严,挤在一天,无疑会显得仓促,有失体面。
 
斋宫沐浴更衣,司服官与内侍环绕。
 
先穿玄色素纱中单,再套九章衮冕,上绘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下绣藻、粉米、鞘、徽四章。司冠官为其正冠,九旒冕冠,青玉为珠,旒垂额前。腰系金镶玉草带,佩双珩组佩,手持九寸槐木圭。“寡王如何啊?”
 
内侍恭赞:“自是威武不凡。”
 
“哈哈哈,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你说假话!”“不敢!”内侍徨恐。
 
“哎,无趣。”梁渠挥挥手,“开个玩笑,紧张什么?”
 
吉时至,钟鸣鼎沸。
 
圣皇着十二旒天子衮冕,率登玉辂。
 
宗亲、新王及所有陪祀官员皆着祭服,紧随其后。
 
仪仗卤簿森严罗列,旌旗蔽空,《导迎乐》中,群臣肃穆徐行。
 
太庙门前,香烟缭绕,乐工陈设于阶下,群臣按班肃立。
 
赞礼官高唱。
 
“迎神!”
 
奏《中和之乐》。
 
置“燔柴”大礼。
 
太祝官将牺牲玉帛置于燔柴上,青烟缥缈,直入云宵,邀先祖之灵降临歆享。
 
礼毕,乐止。
 
“初献!”
 
圣皇步出御位。
 
太常寺卿奉上苍璧,圣皇莫帛初献、高举齐眉,向北遥拜,置入燔柴之火,执事官继奉帛与酒。圣皇奠帛于案,酒酹于茅沙,再拜行礼。
 
“亚献!”
 
梁渠出列。
 
执事官奉上酒爵。梁渠双手捧爵,举与额齐,而后将酒缓缓酹地。
 
“终献!”
 
宰相出列,仪同亚献,将第三爵酒酹于地,完成终献。
 
三献既成。
 
天地四方知,黎民生灵知,黄泉先人知。
 
大顺淮王,不可耻夺!
 
九旒垂落,静稳不晃,站在太庙里,像多出一股摸不着的气,顺着缥缈的青烟灌入体内,灌入衣袍,撑得鼓鼓囊囊。
 
轻飘飘,晕乎乎。
 
瞩目望瘗,离开庙庭,时间已经到了当天中午,又是半天过去,梁渠东张西望:“陛下,咱们不是告祖吗?”
 
越王说成圣封王能见武仙,还以为是今天,结果太庙出来都没见到仙人。
 
“刚才是谒庙,现在是去告祖,仙人又不住在太庙,平日里,仙人亦是游历天下,罕少回帝都,唯有新王之时会特意返回。”
 
梁渠恍然,愈发躬敬。
 
“不必紧张,只是见上一面,仙人大多随和,按照惯例,多是解答一些修行上的困惑。”
 
结果梁渠和圣皇换上常服,一路离开皇宫,没去什么高大上的神秘地方,深山老林,拐个弯,直接就到了隔壁的天工院。
 
仙人在天工院?咋地,跟陆师兄爱好一致?
 
天工院小屋外,圣皇躬敬执礼,梁渠完全没感受到面前有什么“河中石”,却不敢耽搁,亦躬敬行礼。“哦吼吼!”
 
一个不无熟悉的独特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十分高亢。
 
uの”
 
“进来。”
 
梁渠跟随圣皇进入房间,宫女不在少数,扫视一圈,映入眼帘的,不是大顺武仙,而是角落里的獭獭开!?
 
你丫怎么在这?
 
獭獭开抓抓屁股,摊开爪子,翻出两枚沉甸甸的大宝银。
 
外头买猪头肉呢,给钱它就来了。
 
房间内没有灯光,水母灯,龙灵绡,蓝猫褐鼠,角落里堆着一堆配音道具,獭獭开一家混入其中,各司其职,吹拉弹唱。
 
仙人倚靠罗汉床,侧卧其上。
 
“回回来天工院,便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神通令、紫电船、铁轨都无趣,倒是这龙灵绡放布影的法子,有那么几分意思。”
 
光影笼罩册页,晦暗不清,但不影响梁渠观察。
 
正是南疆宽松大服之人!
 
“渠,见过仙人!”
 
仙人挥挥手,让獭獭开换一集:“是不是不曾感受到“河中石’,略感惊讶。”
 
“凡人如砂,臻象如石,夭龙如礁,故而水流而扰,夭龙皆知、皆望。如果按此说法继续比拟,入了溶炉,便是河床,两岸三山之山,常人不跳出河中,再怎么修行,都是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