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玛蒂尔答
第79章 酒醉(第3页)
他总是为她而感到惋惜,到最后令她也心疼起来。
婉襄收回了手,“四哥相信牛郎织女的传说吗?”
她只等着他说“信”,而后便可以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朕不信,也不羡慕。”
婉襄的期望即时便落了空,她没有心思去追问他为什么。“我也不信。”
她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他终于问出了婉襄期望的那个问题,“为什么?”
婉襄笑起来,回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她背过的一首诗。
“‘日日相抱眠,幽怀尚沉结。’一年才见一回,别离思念之情已难禁,万般心事更遣何宵说?”
雍正没有评价,他只是凑近了她,“没醉?”
下一刻婉襄便重新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怀里,“醉了,醉了。”
他大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兔子该出洞了。”
婉襄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他,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尊泥人,是他的形象。
“民间过七夕,往往都要买‘磨喝乐’,朕虽不曾同你一起过七夕,倒也令造办处召苏州工匠捏了一尊朕的塑像,是送给你的。”
这尊小人是坐在一张圈椅上的,着石青色云纹对襟长袍,登朝靴,戴冬帽,手中拿着一柄如意,形象与后世流传的画像相同。
“这哪里是四哥呢?”
他反而得意,唇边是诡计得逞的狡黠笑意,“所以后世子孙都会被朕骗过去,没有人能知道,朕究竟是什么模样。”
婉襄静静地望着这尊塑像,一时间百感交集。
“若是您能够再活五百年,那您会做什么事呢?”
这样的话,她就跟他生活在一个时代了。
他不假思索,“朕仍旧要做皇帝。寰宇之内,都将是大清王土。”
然而那时他是做不了皇帝的,洋人的长/枪短炮打进来,闭塞腐朽的国门被他们踏做脚下的尘泥,每个国家要迎来新生,都需要阵痛。
婉襄转而望着他,“若是您做不了皇帝了呢?”
这话仍然是大逆不道,但他也一如既往地没有怪罪她。
反而在思考之后慎重地回答:“朕会做学者,修清史,看看是哪个不肖子孙葬送了江山,在书里大骂他。”
这个答案,令婉襄忍不住再一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若当真能够如此,一定会很有趣。
他也用同样的问题来问她,婉襄也不需要如何思考。
“我应该还是会修文物,我这一辈子就只会做这一件事。”
她凑到雍正耳畔,“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不光会锔瓷。我还会修复古画,做木工活计,不过我做的最好的还是锔瓷。”
这是她的家传行当,幸好没说出口。
子时已过,水面之上忽而飞来一双白鹭,扰乱了水波,让明月之影也碎裂在水中。
“应当回万字房去了。”
他将她轻松地打横抱起,“将朕的月兔精扛回去。”
小顺子送来的那一碗醒酒汤一直放在一旁,早已经凉透了。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当真喂她喝下这醒酒汤。
婉襄依偎在他肩上,“偶尔醉一醉,也挺好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