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家人 “你还是说吧,不然我恐怕晚上都……(第2页)

 

    “刚开始的时候两家其实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姐夫家里也不过一点薄产,后来二姐你做了宫里的娘娘,偶尔有赏赐送来,家里就宽裕了不少。”
 

    “额娘想着大姐是家里唯一出嫁的女儿,怕她在婆家受委屈,因此也时常私下里补贴大姐。”
 

    “大姐呢,和姐夫之间的感情不错。姐夫觉得将来要养孩子,不能总依靠旁人接济,这几年又时常有灾殃,春日里连雨都不下,种田也没有收获,因此便想着拿大姐的私房钱做些小生意。”
 

    这是寻常思路,没有读书的天分,想要小富,也只有做生意这一条路。
 

    “生意呢,其实也算是做成了的。姐夫在家附近开了一家糕点铺子,价廉物美,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
 

    “而后大姐怀了孕,起初几个月反应十分严重,不能去店里帮忙,那时她婆母便颇有微词,觉得姐姐是装病,娇贵起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婉成就有些不快了,“大姐也是想着家里生意不能没人帮忙,等到了四五个月,身体感觉还好的时候就回到了铺子里,每日忙进忙出,谁知”
 

    她用力呼护出了一口气,“谁知有一日大姐因为太过劳累而晕倒了,都见了红,孩子差点没保住。大姐醒来的时候额娘也在的,她婆母第一句话就是责怪大姐不知道照顾自己身体,差点弄没了她的孙子”
 

    “她早知道孙子,之前大姐辛苦的时候她忙什么去了又只知道孙子,大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在这个以农耕为主要生产力的年代,体力上的先天优势天然地拔高着男子的社会地位。
 

    又因为程朱理学的出现,加诸于女子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重男轻女的传统在封建王朝代代相继,在最后一个王朝达到了巅峰。
 

    女子固然可怜,但似婉平婆婆一般的女子更是可恶,在女子脖颈上套上白绫的也有女子,多么可悲。
 

    “和她们这样的人说这些,是根本说不通的。他们只觉得大姐是他们用彩礼买来的儿媳,最大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若是发挥不了这作用,便和废物是一样的。”
 

    “就像是打稻米一般,他们想要的只是大米,谁会关心稻米壳会怎样呢”
 

    早知道是这些事了。
 

    “若不是姐夫对大姐还算真心,为这件事同他母亲大吵了一架,我是定然要劝大姐和离,同这家人划清界限的。”
 

    “糕点铺子赚了钱了,便好像全是她儿子的功劳,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大姐,他们哪里来的钱做这门生意。”
 

    婉襄放下了手中的榆钱糕,她觉得没胃口了,“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但真正不忘的又有几个。”
 

    “大姐要坐月子,顺哥儿也没人看顾,不得已才请了个丫鬟过来帮忙,不过帮了两三个月也就走了。她见了额娘,话里话外的意思,连着小丫鬟两三个月的工钱都应该额娘来出。”
 

    “阿玛气得吹胡子瞪眼,为争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出这钱,说若是要他来出的话,就让姐夫亲自来找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