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第2页)

 代驾已经准备好,姜宜上车后,代驾询问了一声,得到可以出发的答复后,车子便开始平稳行驶。

 姜宜坐在陆黎旁边,后座与前座的隔板已经被陆黎升了起来。

 他似乎很不喜欢在同一空间下把姜宜交出去。

 哪怕喝醉了一些,也凭借着本能一般将隔板升了起来。

 姜宜偏头望着陆黎,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高中的时候,程晁找你谈过话?”

 陆黎闭着眼,闻到了姜宜的味道,先前拧起的眉头舒展了不少,他歪着脑袋,听着姜宜的话,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

 姜宜神色有点复杂,他低声道:“怎么不跟我说?”

 喝酒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傲然道:“他不配。”

 姜宜:“……”

 陆黎换了一个能把姜宜揽住的姿势,懒洋洋地将下巴搁在姜宜肩上,又重复咕哝了一下:“他不配。”

 没人能越过他去伤害姜宜。

 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另一人来告诉他怎么做。

 七岁的arno许下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姜宜一辈子都平安快乐。

 八岁的arno许下的愿望才是希望姜宜跟他天下第一好,他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先是姜宜,才到arno。

 回到市中心那套房子后,喝得有点醉的陆黎看上去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喝醉。

 但一进门,随着电子门合上的声音,他就埋在姜宜颈窝,带着点恶狠狠嘟囔道:“就要亲嘴——”

 “天天亲那给蠢得要死的卷毛看——”

 姜宜被他压在玄关上,亲得有点喘不过气,微微张着唇,露出洁白的贝齿和一截软红舌尖。

 他比喝了酒的陆黎还要潮红。

 腰上那截衣服被揉皱了半截,陆黎亲着他,姜宜像是有点怕,只给他并着腿。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陆黎醒了,去洗了个澡,姜宜还在床上睡觉。

 他凭着最后的记忆,撩起姜宜的裤子看了看姜宜的大腿。

 还是破了皮。

 而且比上次还要严重一些。

 陆黎暗骂了一句喝醉酒的自己,拿来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了姜宜的大腿上。

 没过多久,姜宜睡眼惺忪睁开眼,看见陆黎低头慢慢地给他上着药,怕吵醒他,甚至还屏着呼吸。

 涂完药之后,姜宜也醒了一点,他晃了晃脑袋,瘪着嘴小声道:“你怎么每次都……”

 每次都那么久。

 还烫得厉害。

 陆黎半跪在床头,肩头上顶着个牙印,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哄着说对不起。

 白腻得能够掐得水。

 确实容易破皮。

 他应该在第一次就知道的。

 陆黎把姜宜抱起起来,带他泡了个澡。

 姜宜浮在浴缸里,含糊又磕巴地让陆黎帮他洗洗头发。

 好好洗。

 他说头上可能有东西。

 陆黎一愣,低头望着浴缸里的姜宜:“怎么了?”

 “头上有什么东西?”

 姜宜一向都很少向他提要求。

 姜宜却偏头,耳朵红了一截,默默地把整个人都给沉了下去,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在水面上。

 陆黎立马把他给捞起来:“洗,好好洗。”

 等他把姜宜捞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姜宜整个脖子都红了。

 陆黎捞起袖子帮姜宜洗头,等他去按洗发水时,望着洗发水出口挤出的满手乳白色洗发水,才倏然像是想起了酒醉那时的回忆。

 操。

 陆黎喉咙剧烈地动了动。

 那玩意居然能溅到姜宜头上?

 他那时候到底他妈的有多亢奋?

 玩得又有多疯?

 姜宜那时候又得是多乖?

 奔脸上去的东西都接住。

 怪不得现在一头闷在浴缸里不看他。

 此后,大概是因为那次喝醉后太疯,回到学校后,姜宜差不多抱了半个月多月的枕头。

 陆黎自知理亏,只敢在大半夜幽幽地盯着枕头,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把枕头抢过来。

 十月底,姜父打电话给姜宜,告诉姜宜,奶奶终于同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姜宜显得很高兴,连说了几个好。

 很早的时候,姜父就一直希望姜宜奶奶能够来到s市一起住,老人在身边,他们小一辈也能放心很多。

 但老人在老家住惯了,不愿意去s市居住,说自己身子硬朗得很,也不愿姜父在老家请人照顾,轴得厉害。

 今年被姜父反反复复地劝,姜父又拿出了条条框框的病例,加上今天冬天来得格外早,地里的作物早早就歇息了,这才终于让老人松了口,愿意从老家到s市住一段时间。

 但老人还是说在s市城里住得没有自家大院舒服,说住不惯城里,精神气都不好了。

 就连如今姜父给姜宜打电话,姜宜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老人心疼的咕哝,叨叨着说姜家面前老大一块地尽种一些草皮灌木,那么好的一块地,要是种些黄瓜茄子土豆多好,可惜极了。

 姜父失笑又无奈说:“妈,那片地可不是我们家的,那片地全是我们老板的,您还记得那个叫arno的男生吗?”

 “那个金色头发的混血儿,经常跟乖乖一起回老家的男生,这片地就是他们家的。”

 老人拄着拐杖嚯了一声道:“哎哟,小洋人那么能耐,老大一块地,都是他们家的啊?”

 姜宜躺在床上枕在陆黎大腿上,乐得眉眼弯弯,伸手去挠陆黎的下巴。

 陆黎正带着眼镜处理公务,微微一低头,就看到大腿上的姜宜乐不可支,挠着他的下巴。

 陆黎最近开始变得很忙,经常带着笔记本回来加班,加班完还要写作业。

 姜宜写作业的时候,陆黎在忙,姜宜在玩消消乐的时候,陆黎在开突然召开的视频会议,姜宜通过消消乐关卡的时候,陆黎好像才稍稍停了下来。

 他们公用的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一沓又一沓,每周都会换一批新的文件。

 姜宜不太懂为什么陆黎会突然那么忙。

 陆黎也只是跟他说希望能早点有底气。

 姜宜也不太懂陆黎口中的底气指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枕在大腿的姜宜想可能拥有很大一块地的arno跟他们这些人不太一样。

 压力也更大。

 陆黎低头,他挑了挑眉,无声道:“姜叔?”

 姜宜点了点头,聊天的时候没注意到正在看笔记本的陆黎停了下来,似乎是格外注意电话里有没有提到他。

 仿佛格外担心着些什么。

 挂断了电话后,姜宜见陆黎停了下来合上电脑,以为陆黎处理完事情,在他怀里打了个滚,狡黠道:“你猜奶奶怎么说你?”

 陆黎低头牵住了他的手,莫名有点紧张,但并不显示出来,而是低声问道:“奶奶怎么说我?”

 姜宜晃着腿道:“奶奶说,嚯,小洋人家真能耐。”

 “那么老大一块地,拖拉机都冒烟了都收不完谷子。”

 陆黎:“……”

 姜宜又笑起来,他伸手捏了捏陆黎一本正经道:“小洋人放心。”

 “我家有两头牛一台拖拉机。”

 “小洋人随便用。”

 虽然拖拉机是租的,但是给陆黎用,奶奶肯定会同意。

 小洋人老招人稀罕了。

 老招人稀罕的小洋人低头亲了他一口,沉稳道:“放心。”

 “拖拉机不会冒烟的。”

 陆家换得起。

 今年冬天确实来得很早。

 a市十一月出头就落了雪,天气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