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夜长梦多:易家来历，法则碎片

素问界的存在并非什么隐秘，但洛逸仙宗和归元宗对进域外的弟子培训方式不同，小何和杨轻乾此前只隐隐听过一些传闻。

“就是那个被魔族覆灭的中千世界？”

“对，包括中央之地，整个域外战场，都是素问界的残骸与归元界原先的外域碰撞而成。”

傅长宁答了一句，看向陶追然。

他面上的神情经历了震惊，迷惘，最后恍然的同时，又像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祭坛吗？其实当时就应该看出不对，正经魔族大多只会供奉一座天魔像，那里为何奉了四座？且祭坛底下除了人族，还有大量魔族的尸体。”

她的话将陶追然的记忆拉回当时的情形，确实，这一路走来，种种违和之处，若是易家是魔族的奸细，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而若是素问界人……

“可是素问界，起码覆灭有十万年了。”

陶追然面上神情难以言喻。

时间太过久远，很多事情的记载早已经模糊不清，但域外天魔第一次降临归元界，却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是十万年前。

这说明素问界被灭，最少也有十万年了。

在绝大多数域外兵士眼里，那都是历史中的烟云废墟，说一句传说中的人和事都不为过了。

现在告诉他，易家有可能是素问界人，无异于告诉他，十万年前作古的死人，其实活到了现在。

巨大的震惊下，他再开口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喃喃着自言自语，“会不会，这只是易之或者易家机缘巧合下捡到的心法？”

“那怎么解释那四座天魔像，还有他们对魔族的敌视和仇恨？”

傅长宁当时就觉得天魔像不对劲，不像祭祀，倒像在罚跪赎罪，此刻回忆起来，竟也瞬间了然了。听说那四大天魔，都是当初在素问界覆灭一事中出了大力的，魔族因此而成型，拥有灵智，独立成族，四天魔说是开族先祖并不为过。

虽然这一切，都是践踏在素问界的尸骨之上。

“而且，中央之地本就是原先的外域与素问界碰撞形成，如果他们是素问界人，那对这里了如指掌，暗中布置，乃至可以穿过分境大阵，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对。”陶追然突然想到，“还有暗岩法洞……”

有外人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傅长宁却明白，他说的是，传闻易家在暗岩法洞发现特殊的神通秘法，而他们事后调查却无果的事。

暗岩法洞本就是素问界残留，易家熟悉并不奇怪，这件事也对上了。

陶追然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事实，“这件事回去后我会向军盟禀报。”

原以为的魔族奸细，居然有可能是素问界的后人，那这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别想太多，易家就算不是魔族，也绝对不亲近我们，能买卖军盟消息，出卖给魔族，乃至一路潜藏，和魔族合作的，难道会是什么好人？”傅长宁道。

她接受起来比陶追然快许多，可能因为本来就没有根深蒂固的认知，加上之前已经有了那只叫绣绣的狸奴打底，再来一堆素问界人诈尸，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点我明白。”陶追然按了按眉心，易家就算立场不是魔族那边的，这些年的通敌叛盟，害死无数同泽却是事实，可能对他们来说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和魔族合作，可对军盟而言，两者并无不同。

更别说，易家还和邪修有合作，那些尸体上森冷的骨火，还有万法宗死去的古法修天才由苍，这都是他们带来的麻烦。

不提旧账，光中央之地火眼被摧毁，以及郑青药、白显业他们的死，就已经是一笔血债。

两人交谈的许多内容，都是小何和杨轻乾不知道的，他们只默默听着，接收讯息，等这两人聊完，方才道：“是不是那什么素问界的人先放一边，你们来看看这串象牙吊坠。”

他和小何已经看过了。

傅长宁接过，先是留意到这并非真的象牙，而是一种形似象牙的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的石头，触感温润细腻，表面隐隐散发着神异的灵光，接着灵力注入其中，才察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