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主角一定是香饽饽(第3页)

 两人笑作一团时,廊柱后传来一声冷哼。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肖氏阴沉着脸走出来,“姜湛,你可是东平伯府嫡长子,与这等粗鄙女子谈笑甚欢?”

 “还请二婶慎言!”姜湛霍然起身,“卢姑娘是怀化将军嫡女,曾单枪匹马救下一村百姓!”

 “什么?”肖氏噎住了。

 她原想借机在姜老夫人面前挑拨,却不想这野丫头竟有这等身份。

 更糟的是,姜老夫人正被丫鬟搀着站在月洞门外,显然听到了全部对话。

 “怀化将军?”姜老夫人龙头杖一顿,“可是卢震将军?当年北疆之战,老身还曾为他缝制过战袍。”

 卢楚楚连忙行礼:“家父常提起老夫人的恩情!”

 肖氏眼见形势逆转,急忙道:“母亲,这丫头毕竟江湖习气太重,恐带坏湛儿。”

 “你给我闭嘴!”姜老夫人突然厉喝,“老身还没问你在佩儿婚事上动的手脚!”

 “……”

 姜湛这才知道,原来姜佩出嫁前,肖氏竟想暗中换亲,把女儿塞给六十岁的盐商做续弦!

 “二婶!”姜湛气得发抖,“佩妹妹可是你亲生女儿!”

 肖氏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

 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

 都卫司后衙,余七盯着案头那盆被退回来的海棠,眉头拧成了疙瘩。

 “七爷,属下明明看见姜姑娘接了花的!”龙胆委屈道,“谁知道她丫鬟又给送回来了。”

 余七指尖轻抚花瓣。

 这海棠是他亲手在别院栽种的,今晨特意选了开得最盛的一枝。

 难道……她不喜欢?

 “备马。”他抓起乌木短刀,“去东平伯府。”

 “是!七爷。”

 刚出衙门,就听见街上喧哗。

 一队女子哭哭啼啼从绛雪轩方向跑来,后面追着拎扫帚的迟瑞盈。

 “怎么回事?”余七拦住一个路人。

 路人撇了撇嘴解释说道,“嗨!说是用了姜家的胭脂烂脸了,可那领头的我认识,是长公主府的粗使丫头!”

 余七眼神一凛。

 崔明月这是要报复?

 此时的绛雪轩门前一片狼藉。

 姜似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发髻散了一半也顾不上整理。

 卢楚楚气呼呼地挥舞着短剑:“那群泼妇!明明是自己抹了辣椒水。”

 “楚楚。”姜似轻声制止,“去帮柔儿清点损失。”

 余七站在街角,看着姜似挺直的背影。

 她明明可以动用恶魔之力惩戒那些人,却选择自己默默承担。

 这女子,到底有多少副不同的面孔?

 夜深人静,姜似对着账册发愁。

 今日的闹事加上赔偿,几乎掏空了铺子的流动资金。

 阿蛮欲言又止,“姑娘,要不把老夫人给的头面当了吧?”

 姜似摇头。

 那是祖母的嫁妆,怎能……

 突然,窗外传来“呜呜”声。

 军犬二牛用脑袋顶开窗子,嘴里叼着个油纸包。

 姜似解开一看,竟是厚厚一叠银票!

 “这……”她翻到最下面,发现张字条:「先应急——七」

 笔迹凌厉,像极了那人平日作风。

 姜似眼眶发热,又猛地警醒。

 余七俸禄有限,哪来这么多钱?莫非……

 “二牛!”她抓起油纸包,“带我去找你主子!”

 一刻钟后,姜似灰头土脸地从狗洞爬进都卫司后院。

 余七正在练剑,见她突然出现,一个收势不及,剑锋擦过她鬓角,削落几缕青丝。

 两人同时僵住。

 月光下,姜似脸上的灰尘和凌乱的发丝莫名可爱,余七喉结动了动:“姜四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银票我不能要!”姜似将油纸包塞给他,“你是不是去借印子钱了?”

 余七愣了片刻,突然低笑出声:“放心!这是我剿匪得的赏银。”

 他顿了顿,“算作我入股。”

 姜似还要推拒,余七突然逼近一步:“难道姜姑娘宁可要甄珩送的兰草,也不愿接受我的帮助吗?”

 这话里的醋意让姜似耳根发烫。

 “多谢大人。”她后退半步,强作镇定,“红利按月结算。”

 转身时,她没看见余七眼中闪过的金色光芒,与那日制服崔明月时如出一辙。

 三日后,姜湛在演武场叫苦连天。

 余七的“特训”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手腕抬高!”余七用木刀敲打姜湛的手肘,“敌人可不会留情!”

 姜湛龇牙咧嘴:“余大人,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余七不答,却加重了力道。

 他想起那日姜似爬狗洞的狼狈模样,想起她为保护兄长不惜下跪。

 这个没心没肺的公子哥,可知他妹妹为他付出了多少?

 “再来!”余七冷声道,“直到你能接我十招为止。”

 远处廊下,姜似望着这一幕,不自觉地抚上心口。

 余七教导姜湛的样子,让她想起前世那个为她挡箭而死的青年。

 姜似攥紧衣襟。

 她知道,与恶魔的契约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

 但至少此刻,看着兄长在余七指导下日渐精进的武艺,她可以暂时欺骗自己,一切都在变好。

 虽然苏宁一直都在告诫姜似,这次的重生只是为了查明真相,可是这段时间的调查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