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火攻,不是公孙渊(第2页)

 秦旦慢条斯理擦拭着佩剑,突然将武器插入地面:“东南三十里有片桦木林。若派死士在曹军经过时推倒浸油枯树...”他布满疤痕的脸上浮现狞笑,“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这么变成烤肉的。”

 那是还是在初平二年冬的界桥战场朔风卷着火星掠过枯黄的芦苇荡时,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在冲锋。

 三千匹照夜白嘶鸣着展开两翼,马鞍上的幽州健儿们甚至能看清对面袁绍军盾阵缝隙间颤抖的长矛。

 严纲的将旗在队伍最前方猎猎作响,这个曾率白马骑踏平乌桓部落的猛将,此刻正把长槊平举成一条致命的银线。

 “碾碎他们!”吼声被铁蹄声淹没。

 第一排白马骑距敌阵尚有百步,地面突然迸发出诡异的爆裂声。

 麹义埋伏的“先登死士”同时砍断了手中绳索——浸满火油的芦苇席从泥土下弹起,数百支火箭从盾阵后方呼啸着扑来。

 严纲的坐骑最先人立而起。畜生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突然从地底窜起的火蛇。

 那些被精心掩埋的硫磺、硝石和干荻,此刻正沿着预设的沟槽疯狂蔓延,转眼便化作三丈高的火墙。

 “是火沟!”有人刚喊出声就被浓烟呛住。

 披着白袍的骑兵们像雪崩般撞进火海。

 铁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锁子甲烧红的铁环烙进皮肉。

 最前排的战马在剧痛中发狂,带着浑身火焰扭头冲撞后续同袍。

 麹义的强弩手们此时才从盾牌后现身,专射那些在火中挣扎的骑兵面门。

 严纲的银甲已烧成赤红色。这位幽州骁将甩开燃烧的披风,单骑突过火墙,却迎面撞上麹义的大戟。

 当他的头颅被挑上戟尖时,幸存的骑兵正像无头苍蝇般在火阵中乱窜——袁绍预先挖好的陷马坑里插满尖桩,每个坑底都铺着引火的干牛粪。

 日落时分,界桥畔的芦苇荡仍在燃烧。

 焦黑的马尸与白袍残片漂浮在冒着气泡的沼泽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与铁锈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