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她与她的初次交流


 第183章 她与她的初次交流

 4月5日。

 晚。

 我对苏明先生撒谎了。

 其实我已经偷偷看过群里的消息。

 【到底咋回事啊?】

 【得是亲爹才能给出这价吧?】

 【听说苏明在会议室没给任何人面子……直接宣布要怎么做。】

 【还听说?没发现李总监已经退股请辞了?】

 【……】

 不仅是这。

 我也看过合作商群,采购群。

 他们说很多先前不好相处的接头人再没见过,更多的是刚进门就被合作商的老总亲自端茶递水接待,一个劲儿送特产。

 有人收到满满一后备箱的大闸蟹。

 【我觉得,说不定是安总真生气终于肯求助家里人了。】

 【应该是。苏明哪有那么大本事?】

 【最不好相处的林总,突然就说去加拿大旅游。能让这种人直接消失的也只有安总的背景能做到。】

 【……】

 【话又说回来,苏明和安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安总一出事,苏明直接当了临时话事人。】

 【肯定的。一般人哪有这待遇?】

 【……】

 【他还挺男人的。那种情况一点没犹豫去帮安总。】

 【……】

 更过火的话没人会在大群讨论。但不妨碍我知道那件发生在公司大门口,让我无比难堪的事,没在那么让人在意。相反因为苏明先生背着我做的一些事,让他们开始猜测我是否在‘生病’的这几天做了很多他们猜不透的事,用了雷霆手段。

 可实际上,我只不过是放空大脑与世界脱轨,不接触任何外界的东西。听苏明先生的话,试着当全职主妇。

 我当然知道苏明先生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没问过。

 但我可以想象。

 如果我不是物品,苏明先生把我当做妻子。那么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去做危险……也不是,对于苏明先生来说没办法算危险的事吧?

 那时候。

 被脏水泼了一身,嗅到恶臭,我大脑几乎要停止思考。

 我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我认为,我经历过六年前的事,我曾拿起枪捍卫爱人的生命。我是不一般的。

 可那是错误的吧?

 再面对超出我预料之外的事,难堪的情况。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欺欺人无所谓,但在成绩面前谁都没法继续骗人。

 我确确实实感到了。我仍然不够好。

 如果是苏明先生,他会怎样做?

 也被泼。

 他可能不会有任何动摇,抽出纸巾擦擦脸,坐进车里。等到清理干净后,寻找合适的手段解决问题。而非站在原地不动。

 那时候无论说任何话,做任何表情都是徒劳的。

 ‘我没事。’

 谁会觉得我没事呢?

 笑容。

 那种不像样的笑容,只会更显得我在动摇。

 努力和快乐哪个更简单?

 后者吧。

 因为我知道苏明先生在意我,我害怕,他便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他就在身边。

 偶尔我也喜欢听甜言蜜语。

 他也会说,虽然说的时机总是在那种奇怪的时间。但不妨碍我会很高兴。

 而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留在家里。

 衣服脏了,我就洗。

 地毯脏了,我就刷。

 对食物我暂时没法提起太多兴趣,我也可以点外卖。

 ‘不要把袜子也塞到鞋子里。’

 ‘放整齐点啦。’

 ‘……’

 只要我想,家务活能找到数不清的。

 租房也是房。

 也可以当做我和苏明先生的家。

 所以,窗台上有鸟屎我可以擦。外窗户虽然没人在意,我可以可以擦。

 白瓷不耐脏。要是哪一天没清理,第二天再用都会有些许污垢。那个清理起来很麻烦。

 地漏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毛发。不止是头发……

 戴上橡胶手套,到处忙活。

 累了我可以坐在沙发上歇息会,看看电视节目。或者调到瑜伽节目,跟着做。

 我是不知道苏明先生为什么每天那么累还要坚持锻炼。

 要说只是为了和我调情,要我一起瑟瑟什么的……

 不会。

 那种事,都不用和我说。只要碰到我,传达出想那个的心情……我压根不可能拒绝。

 把所有麻烦事都交给苏明先生解决。

 我有在半夜起来发现他偷偷打开电脑工作。而我能做的只不过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亦或者拿出毯子搭在他肩膀上。

 ‘还难过吗?’

 事情发生的第三天,苏明先生曾这样问过。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仍然难受,还是不难受。

 ‘啪的一下,就彻底不会难受了。’

 结果在我没回答之前,他先帮我回答了。

 苏明先生还愿意抱我。

 也愿意亲吻我。

 为什么明明脑子里知道苏明先生不可能嫌弃我,我还要因此焦虑呢?

 更深层次的。

 我在想,我真的能做好吗?

 我能成为理想中各方面都非常优秀,让苏明先生无论如何也爱不释手的女人吗?

 我能让家族的产业发展的更好吗?

 还是说,交给妹妹也可以?

 我不是独生女,还有妹妹。我是不是……可以选择当个简单点的妻子就好?

 不用逞强。

 我知道……我有说不清的抑郁,焦虑。

 那时候把药瓶藏起来,并不代表我就没事。

 也不代表苏明先生永远发现不了。

 ‘都说了领带要这样系才行……’

 ‘已经够了吧?戴着这玩意总感觉有点装的嫌疑。’

 ‘装给老婆看不好吗?’

 ‘你要这样说,我投降。’

 我不再是苏明先生的上司。

 只是妻子而已。

 我有在客厅练习,如何教我和苏明先生的孩子走路。

 ‘小小明,要慢点咯。’

 ‘台阶……加油,好棒,一下子就上去了。’

 ‘……’

 也许我有两种思想。

 往左,是非常想要成为一个有十足自我价值的女性。

 往右,觉得即便从小是在优渥的环境长大,也不一定非得成为十足优秀的女性。

 前者,在和夏夜打交道时非常强烈。一定要怎样,一定要做到什么……这样想。

 而现在,我逐渐倾向后者了。可能,我丧失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