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文明的火种(3)(第2页)
“您能明白艺术之火把人吞噬后,给我带来的那种恐惧吗?”武新宇走到对方面前,视线与塞巴斯蒂安持平,一脸真诚的说,“您知道我说的两种危险是什么意思吗?第一个危险是因为我知道你的靴子里带了一把枪。第二个危险是害怕让那团火苗毁了绝对正确的事业。”
塞巴斯蒂安哑火了,但是研读《亚舍拉经》的雅各布却走了过来,只见这个乖宝宝摘下自己的小帽,对着那位皇太子的背影微微鞠躬,而后说道:“我理解您的顾虑,我也知道不可知不可预测的恐怖。这就像是艾萨克牛顿虽然在某位特殊人物的引导下,在1687年证明地日轨道可以被万有引力和力学精确计算,可是一旦引入月球,他们的轨迹就会变得极其复杂。可是理性和感性似乎并不一定矛盾,也许人类可以找到那个拉格朗日点。”
亚舍拉经,一直是教廷最难以理解的经,它不光是有大量的自然科学,甚至还有人文学科。它包罗万象,内容中当然也有三体问题的答案。但是解读的时候需要的是既有绝对的理性,还有绝对的感性。更可怕的是它没有科学家为了寻求真相,而简化现象,以及忽略变量后得出的公式。
它只存在真实与抽象并存的变量,而各个变量的权重,也都像是中式菜谱那样的少许和适量的描述。这倒不是不严谨而是有一套完全不同的方法解释这些概念,如果用最通俗的语言来说的话。菜谱中的“盐少许”和“辣椒适量”就是混沌中的一种动态平衡。
因为真实的世界就是变化的,人类对于美食的需求也是有差异的。就像是人工智能在回答每个人的提问时,只要回答的不是自然科学领域,每次重来它都会用不同的角度解答问题。
虽然所有人都管那一卷卷的经书叫做《亚舍拉经》,可那一摞羊皮卷的封面,写的根本不是什么《亚舍拉经》。甚至都不是楔形文字,而是龙国的甲骨文,翻译过来就是《伏羲八卦之论证》下面的还有一个甲骨文的“妣”字。
雅各布看到那位恐怖的孩子,转身看向自己。此时的武新宇,已经知道自己是夏薇和武廿无的血脉传承者,但是他根本无法忘记武廿无和安娜对他的照顾,更没法忽视张玉洁背后的宋省张家对他的照顾,所以他从没有对夏薇喊过“母亲”,现在已经从“夏薇阿姨”变成一个需要点头致意的人。
所以武廿无,才是新宇混沌状态的一个身份认同锚点。当他听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修士,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在人文社科和自然科学间,找到一个拉格朗日点的时候。
“狂妄!你还真是个狂徒!”少年统治者说出那句话的瞬间,直接打断了对方,“科学的论证,以及科学和人文的融合,最需要的还是时间!你知不知道一旦战机错过,人类面临的就是死亡。我和我的父亲已经做好了遗臭万年的准备,而你做好承受武廿无停下脚步的代价了吗?”
当那句“狂妄”响彻在雅各布耳畔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将用来招待他们的一块块曲奇饼干在掌心捏碎。雅各布的指甲深深陷入曲奇饼干的边缘,糖霜在指缝间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大河冰面开裂时的声音。
当饼干化为像是沙子一样的粉末,他用单手将那粉末攥着,然后面色平和地说道:“天下就是一粒粒尘埃般的生命构成的,统治天下的方法永远不是拳头握紧。”手中的饼干粉末正因为雅各布掌心用力的挤压变得越来越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