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王恬不好意思地对骆抒说,“都怪我,一时情急将昨天的事告诉她,她就闹着要过来看姐姐。”
 




    骆抒心想,阿恬始终还小,在国公府里发生那么多事,回到家难免对家人倾述。
 




    自己又怎么会怪她,人在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是巴不得有人来看望的。
 




    骆抒请姐妹俩坐下,“我还想你们陪我呢,怎么会怪你。”
 




    穗儿听完这句话,很不客气地坐下,“姐姐,你吃的什么,我也想要。”
 




    明明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清汤饼,她的眼神却好似看到了宝贝一样。
 




    骆抒背过身去偷偷地笑,去厨房给她俩都盛出一碗汤饼来。
 




    “粗茶淡饭,不嫌弃就陪我吃一点吧。”
 




    穗儿胃口似小猪,当然不嫌弃,痛痛快快地吃。王恬毕竟是少女了,吃得很秀气。
 




    但是姐妹俩都很给面子,把一碗汤饼都吃完了。
 




    这还是王恬第一回到骆抒家里来,她见这院子虽小,但被骆抒打理得干净整洁,墙边还种了些小花小草,屋里家具虽不多,但都被骆抒用彩布做装饰,很是清新脱俗,令人眼前一亮。
 




    可是饶过屋子往里面去看,她的卧房里只地上有一方竹席,并没有床。
 




    王恬垂下眼去,一时没有说话。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骆抒明白她看见了什么,解释道,“我是才搬过来没多久,没来得及打床。等下回你们来,就能在我床上顽了。”
 




    她说的轻巧,可是一介女子,孤身一人在京中生活,又没家人相沪,总是让人担心的。
 




    可若是还有家人在,又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的。
 




    小院子装了三个人,比骆抒一个人的时候有人气多了。
 




    王恬只担心说,“姐姐现在做什么营生呢?依姐姐的本事,将来画工大成,或可以此为生。”她又想起林夫人的寿礼来,“是我想差了,姐姐巧手,能做出那样美的布来,应当是在夫人的天工帛里做大师傅的。”
 




    骆抒虽有意再把手艺捡起来,可万万不想和林夫人扯上关系。
 




    她本来和卢茜娘说好,通过天工帛做寄卖生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天工帛到底不是卢茜娘的,她怕牵扯过深,将来反而害了卢茜娘,
 




    于是她重燃起开布行的想法,如今她在审刑院算外聘帮手,不用日日去坐班。不忙的时候,她可以同韩雨钟商量,拿出半天来打理布行。
 




    也不是她自夸,一个小的布行开起来不费什么事。
 




    问题就是,她没钱。
 




    骆抒笑着对王恬摇头,“我并不是在天工帛做事的,其实……其实我在审刑院帮韩大人打下手。”
 




    王恬脸色一下变得精彩起来。
 




    “呀,怪不得抒姐姐跟二郎君看着就相熟呢,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骆抒正色,“韩大人是好人,也是好官。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
 




    王恬笑得揶揄,“抒姐姐,我也并未说你们有什么呀。”
 




    骆抒脸色一红,羞恼自己多嘴了。
 




    她忘了,急着撇清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也就王恬是单纯少女,不与她纠缠这个,“姐姐真厉害,那一手绝佳辩色技艺,的确应该用在审刑院这样的地方,审案子,找真凶!”
 




    骆抒本人还好,她却越说越激动,好像审案子是她自己。
 




    随即又蔫下来,“我真羡慕姐姐可以在外走动,做很多事情。”
 




    骆抒回说,“我也羡慕你,你是秀才的孙女,还是国公夫人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