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染血(第2页)
“你!”
夏侯夜的脸色瞬间白了,不是疼,是惊怒。
他挥刀砍向江闻铃的肩,想逼对方撤剑,可江闻铃像钉在原地般,左手猛地攥住他持刀的手腕。
“你的刀够狠,却够不着远的。”
江闻铃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冷得像淬了冰:“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缠,却都带着杀意。
夏侯夜的弯刀离江闻铃的咽喉只有寸许,可那柄直刺他胸腹的长剑,却让他不敢再动分毫。
月光落在两人脸上,一个眼底是胜券在握的冷,一个眸中是被算计时的狠。
血珠顺着长剑滴落,砸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惊心动魄的红。
“松开。”夏侯夜咬牙,手腕发力想挣脱,却被江闻铃攥得更紧。
“放了总管。”江闻铃寸步不让,长剑又往里送了半分,“否则,这剑就再深三寸。”
弧形刃的寒光在眼前晃,可胸腹间的刺痛却更真切。
夏侯夜盯着江闻铃眼底的决绝,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血腥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没说完,他突然屈肘撞向江闻铃的肋骨,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瞬间,猛地抽身后退,弯刀带起一阵风,险险避开再次刺来的长剑。
他捂着流血的胸腹,琉璃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这笔账,我记下了。” 话音未落,人已跃出墙外,只留下一道带血的残影。
江闻铃站在原地,握剑的手还在发颤。
剑尖的血滴落在地上,与月光交织成一片冷冽。
他望着夏侯夜消失的方向,忽然低咳一声。
方才那肘击,着实不轻。
但他没追。
他知道,这一剑,不仅伤了夏侯夜的身,更戳破了对方的嚣张。
夏侯夜说得对,若换作以前的他,他绝对不敢。
但如今不同,他有了比他性命更想保护的东西。
夏侯夜踉跄着撞开据点院门时,紫衣下摆已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内里深色的衣襟。
他抬手按住胸腹,指缝间渗出血迹,却被衣袖死死捂住,仿佛只要看不见,这道伤就不存在。
“都给我滚!”他声音嘶哑,却带着惯有的狠戾,扫过院中的侍从,“谁再抬头,挖了他的眼。”
侍从们慌忙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眼角的余光里,那抹紫色身影走过的地方,正有暗红的液滴渗出来,在木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
紫衣太浓,本不易察觉血迹,可那滴落的频率太密,一下下敲在每个人心上。
离卧房还有三步远时,他忽然顿住,胸腹间的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