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威严满满的汤主任(第2页)

 在李北和林润风进门瞬间便上下扫视了一遍，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分，但并未对多出一人发表任何意见。 

 汤主任整个人笼罩在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中。 

 他并未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平静地审视着两人。 

 汤主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仿佛在无声地计量着他们的时间和耐心。 

 短暂的静默后，他才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坐。” 

 林润风依言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硬着头皮切入正题：“汤主任，打扰您了。就是想问问，您看这个月，咱们科室那边的检测单子，还能继续开吗？” 

 汤主任没有立刻回应。￠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他静静地看着林润风，仿佛在品味他的紧张与窘迫，又过了令人窒息的几秒，才缓缓开口。 

 汤主任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压力：“你们公司之前那笔业务，做得是什么样子，最终又是个什么结果，你我心里都清楚。” 

 他稍稍停顿，让话语的分量完全沉淀下去，“弄得现在这么难堪，一个像样的说法和解决方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继续相信你们？” 

 汤主任抛出接连的质问。 

 他的语气并未提高，但那种基于绝对主导地位的审视感，像无形的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润风桌子下面的拳头紧了紧，他努力维持着声线的稳定：“汤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去立刻、亲自向我们最高领导汇报，邀请他过来与您面谈。 

 只要您这边态度坚决地提出要求，我相信，公司层面一定会高度重视，并给出一个让您满意的解决方案的……” 

 汤主任没有回应这个提议。 

 他只是向后一靠，深深陷入宽大的皮质椅背中，双手交叉置于腹前，依旧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 

 这种刻意的、长时间的沉默，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令人难熬，它像是在一点点消磨掉来访者所有的底气。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空气几乎要凝固之时，他才再次缓缓开口，语调似乎比刚才放缓了一些，带上了些许“体谅”的色彩。 

 但汤主任话语深处的疏离与距离感并未减少分毫：“小林啊，” 

 他换了称呼，听起来语重心长，“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很多事情可能也由不得你做主，你也有你的难处。” 

 汤主任话锋微转，抬手随意地朝门外方向虚指了一下：“但是，我也有我的压力。我底下整个科室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之前的事情搞得那么不愉快，至今没有交代，大家的意见都很大，我的工作也很难做啊。” 

 他稍作停顿，目光似乎在林润风那略显憔悴和疲惫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汤主任的语气里随之透出一丝近乎宽容和退让的意味：“当然，话又说回来。你们如果能真正把之前的烂摊子彻底处理干净，展现出足够挽回信任的诚意，那么未来，我自然也不是不能考虑继续合作的可能。” 

 李北在一旁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敏锐地捕捉到汤主任语气和态度中那微妙的变化，这绝非出于真正的同情或对林润风个人的认可。 

 其背后更像是一种精明的权衡和计算。 

 这位汤主任似乎更多地是出于一种基于“规避风险”、“防止狗急跳墙”的幸福者退让原则。 

 他或许并非体恤林润风的不易，而是不想把这个面色疲惫、看似己被逼到墙角的人刺激得太狠。 

 林润风努力维持着姿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汤主任，那我，我明天一早就约我们领导，尽快来跟您见一面，您看这样可以吗？” 

 汤主任从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算是默许。 

 他下颌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姿态依旧倨傲。 

 李北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林润风身上。 

 他清楚地看到林润风说话时脸上那勉强挤出的、近乎讨好的笑容。 

 看到林润风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手背上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以及他整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的那种卑微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