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京北酒局（中）
景霓身子复又坐下，不用弹琵琶了。
人在下意识里会带些感激，她抬眸看了眼陈港生的方向。
见男人放松地陷在雕花椅背，一侧胳膊搭在扶手上，指间夹着铜褐色的雪茄。
陈港生正和身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聊着什么。
他唇角挂着笑容的时候，看起来很暖。
一旦那笑容没了，又看起来格外冰，没有人气和血色的冰雕一样，拒人千里，又有融化掉的脆弱感。
景霓低头，小勺子舀着特制的宫廷酸乳酪，慢慢品。
敬酒的环节还是来了。
行长带着她和乔绥，要绕场敬三轮。
第一轮，景霓只是个跟班，全程跟着倒酒。
乔绥果然是个应酬场合的交际花，全然没了行里的高冷模样，热情洋溢，一口一个哥哥的喊大佬，那些男人让她捧的特别受用。
第二轮。
景霓正准备倒酒的时候，乔绥忽然用手遮挡了酒杯。
“哎呀，见笑，休息了几天，酒量见跌。不如桑让小景来吧，正好和各位大佬们认识认识。”
她这话，配合着她的表情，外人都觉得这行长真不错，能带新人出来，还主动介绍人脉给她。
景霓被一众大佬盯得下不来台。~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她心一横：
“谢谢乔行提拔。我尽力，但酒量不给力，为避免在各位大佬面前出丑，微醺我就投降，还望大佬们多多包涵。”
乔绥笑看着她：
“文明酒局，没人会灌你。小景，来都来了，给大佬们敬一圈。”
那笑看起来真诚，景霓却看出了毛骨悚然。
她让自己清醒：“好，就一圈。”
敬到陈港生时，男人递给她句话：
“不舒服就说，如果你己经删了我电话，就拿酒杯叩击桌面，听见没？”
景霓动容，悄声说了“谢谢。”
男人很冷淡：“不必谢我，也许你还有利用价值呢？”
景霓扯了扯唇。
再看陈港生时，己经是满身距离的嫌弃，仿佛再多说一句话，那人就要把杯中酒泼过来。
极冷和极暖，就像水和火，本不会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