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色惹春山此间有风月

181,您家户口本在哪?

景霓以为是幻听。

转头看到周霁安的脸,她掐了下自己,喃喃一声:“周霁安?”

“我在。”男人薄唇微弯,向来肃冷的表情融了雪。

或许是担心到极点的心情有了支撑点,景霓猛地站起来,没任何犹豫,就扑进了他怀里。

周霁安微不可察的笑了下,没像私下里那么用力回抱她吻她,只鼓励般拍了拍她肩膀,俯身,嗓音温柔:

“还没见面呢,是不是得矜持点?否则伯母醒来看到这样,极有可能再度晕厥过去。”

景霓嘟囔一句“你很烦”,快速离开他怀抱,刚才苍白的脸也有了些红润。

“你也很烦”,周霁安半带着批评:

“出事不告诉我?关键时候,我比120好使。霓霓,你不是一个人了,要学会用我,嗯?”

景霓看着那个一本正经说教的周霁安。

从一开始到现在,不管自己或淘气或任性或蛮不讲理,他都能耐下性子,长辈一样循循善诱,又伴侣一样体贴入微。

其实他工作里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景霓见过他雷厉风行的样子。

板着张脸,不用说一个字,那气势就很骇人,根本不吃差不多就行那一套,对任何事情都要高效率,高标准,高要求。

是工作上典型的三高领导。

她起初觉得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就像做广播体操,有板有眼的,按照规定动作来,不允许出差错,会很无趣。

谈了就食髓知味了。

会害羞,会说教,船下禁欲,船上纵欲,但收放自如。是非常让人崇拜又踏实的爹系上位者。

见景霓不回答,周霁安轻弹了她个大脑崩儿:“哑巴了?”

景霓疼地皱眉,贴到他耳畔,奶凶地发狠:“我用你,死去活来的那种用。”

周霁安笑嗤一声,没搭理。

小趴菜能开玩笑,证明心踏实了。

他倒了温水给她,走到床边:“病人怎么样?”

“老毛病,情绪不稳定导致大脑供血不足,迷走神经性晕厥。人老了,情绪要保持稳定,不能一惊一乍的。”

周霁安若有所思一笑:“那就好。”

正说着话,门口进来个憨厚朴实的男人。

景万安步子匆匆的回来,进门抬头,正好对上周霁安的眼睛。

男人礼貌勾唇:“伯父你好,我是霁安,霓霓的朋友。”

景万安当然认得。

周霁安到济州城随行考察时,他就是半个司机。

一直到后来各种谣言,说景霓在北城被高.官包养,那人他一猜也是周霁安。

他倒不像邱英那么情绪化,能冷静考虑问题,但也会觉得过于悬殊,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他温和笑了笑:“周sz您好,哪还麻烦您亲自过来?”

一句周sz,根本不接霁安的茬。

周霁安一眼看穿,没介意:

“我不是特意来的,毕竟医院这种地方,不正式。不过确实有特意登门拜见二老的打算。所以我希望伯母尽快好起来,你们两人一起做面试官,我要备考的题目就是:给我照顾景霓一生的机会。”

周霁安喜欢直接打直球。

藏着掖着反而不真诚。

“小女?”

周霁安眼眸一定:“怎么,我不配她?”

“那哪能?您是顶配。”

“那不就结了?”周霁安笑着弯身,给景万安拿过凳子:“伯父您坐,感谢您的宝贵一票。”

景万安老实巴交地坐下,身子多少有些局促。

但他更惊讶周霁安的话,一步步给他下套,搞到最后,他就那么丝滑的说出来“您是顶配”的话来。

外面有敲门声。

陆管家把何素臻送回周府,重新折返回来。

他手里抱了束鲜花,身后跟来的人,提了两个精美的食盒。

“夫人安排后厨做的,一些小菜,水果和滋补的汤。”

周霁安点了点头:“霓霓先吃,我和伯父借个地儿说话。”

周霁安带着景万安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递了烟给景万安后,又弯腰给他点了。

让sz亲自给点烟,景万安感觉浑身绷着,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就一直夹在指间,有些尴尬地笑着。

“伯父怎么追的伯母?那可不是一般人啊,文化馆一枝花。”周霁安聊着天。

“嗐,死皮赖脸地追呗。相中了,没办法,一想到她万一和别人结婚了,就浑身难受,怎么也得抢回来。”

景万安抽了几下烟,明显放松了不少,话匣子也打开了。

“我特别能共情伯父您这种心情,”周霁安也吸了几口,烟雾缓缓喷出:

所以听说她要订婚,我从漠北就飞回来了,必须得抢,这不夺妻之仇吗?谁咽下去这口气,谁就是孙子。”

“干得漂亮。”景万安竖起来大拇指。

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没多想。

两人越念聊越投机。

直到听见周霁安一句话:

“广告那零活别干了。要自成体系,东一榔头西一棍子的,太琐碎,更没品牌价值。我外公医药世家,名下药企几十家,药盒都需要对应的包装。这样,伯父,过了年,你去试试,我提前给你招呼一声,怎么样?”

周的外公何家,新闻上多次提到,能攀上这样的稳定货源,是梦寐以求的。

“我行吗?”景万安说话都带了缠颤音。

“七星大楼您都能做了广告,一个简单的药盒,还能难住不成?”

景万安连声道谢。

药盒他当然行,他只是觉得攀不上何家那种顶级权贵地位。

却听周霁安语气淡淡:“伯父,我有条件的。”

“您尽管提。”

周霁安笑了笑,烟灰落在杯沿上:“您家户口本在哪?”

(先这些,周一又累又困,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