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先手布局欧洲

 西德勒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板的缝隙。¢v!7`x`s-w′.+c,o?m/ 

 那枚十法郎的银币象一块压在他心头的石头。
 

 愤怒被浇灭后,茫然之下,更多的是一种被“点醒”的躁动。
 

 “你想谈谈?”
 

 西德勒终于抬起头,眼神里还残留着血丝,却多了几分探究:“你想跟我谈什么?谈怎么让德意志摆脱压迫?你一个外国人,又能懂什么?”
 

 “我懂的不多,但我知道,光靠愤怒和画笔,救不了德意志。”
 

 秦风直起身,指了指不远处街角的一家小酒馆。
 

 木质招牌上画着啤酒杯,门口挂着暖黄色的灯。
 

 通过窗户,能看到里面坐着几个客人。
 

 “不如去喝一杯?慢慢谈。”
 

 秦风笑问道。
 

 西德勒盯着秦风看了几秒,象是在判断他的意图。
 

 最终,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收起木板上的画笔和剩馀的画纸:“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跟我谈出什么。”
 

 两人并肩走向小酒馆。
 

 街上的行人已经散去,只剩下几个德意志难民还在街角徘徊。
 

 看到西德勒穿着的旧军装,眼神里满是同病相怜。
 

 秦风故意放慢脚步,用德语低声说:“你看他们,曾经也是德意志的工人、农民,现在却只能在高卢鸡街头乞讨,连面包都吃不上。”
 

 “这是谁的错?是他们不够努力吗?”
 

 秦风循循善诱的问道。
 

 西德勒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嵌进掌心:“是《凡尔赛和约》!是那些贪婪的高卢鸡人!是德意志政府的无能!”
 

 “没错。”
 

 秦风附和道,语气平静却带着煽动性:“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德意志政府不敢反抗?”
 

 “为什么高卢鸡人敢如此压榨德意志?”
 

 “因为他们觉得,德意志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
 

 “没有团结的民众,没有坚定的领袖,更没有敢于发声的人。”
 

 酒馆里弥漫着麦芽啤酒的香气。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粗糙的木质桌椅。
 

 秦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杯黑啤酒,推给西德勒一杯:“尝尝这个,高卢鸡的啤酒虽然不如德意志的醇厚,却也能暖身子。”
 

 西德勒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啤酒的泡沫沾在他的胡茬上,他却毫不在意。
 

 酒精下肚,他眼中的警剔又少了几分,语气急切:“你刚才说,能谈让德意志摆脱压迫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秦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之前接触的‘德意志工人党’,他们跟你谈了什么?”
 

 提到这个政党,西德勒的眼神亮了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
 

 “他们说要‘复兴德意志’‘反对和约’。”
 

 “可他们只有几个人,每次开会都躲在小房间里,连公开演讲都不敢。”
 

 越说,他的语气就越是颓丧:“这样的政党,怎么可能改变德意志?”
 

 “所以问题的关键,不是有没有‘想法’,而是有没有‘能触达人心的行动’。”
 

 秦风放下酒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觉得,为什么民众不愿意跟着‘德意志工人党’走?”
 

 “不是他们不认同期盼,是没人把这份期盼‘说’到他们心里去。”
 

 “你画的画能让人看见苦难,却没法让人听见‘改变的可能’。幻想姬 埂欣醉快”
 

 “更没法让人心底的不甘,变成站起来的勇气。”
 

 他抬眼看向西德勒,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你在战壕里跟战友喊过口号吧?在街头跟难民聊过家常吧?”
 

 “你知道他们怕什么、恨什么、盼什么。”
 

 “这些藏在你心里的东西,比任何画笔都更能打动人。”
 

 
 

 西德勒皱起眉:“可我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难道要我把这些话画在纸上?”
 

 “画在纸上,看的人少,记的人更少。”
 

 秦风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醒的意味:“但要是‘说出来’,把你对和约的恨、对德意志的疼,大声讲给那些跟你一样苦的人听,这比躲在小房间里开会有用得多。”
 

 西德勒的呼吸顿了顿,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想起之前在街头跟难民聊天时,那些人围着他倾诉的模样。
 

 想起战友们在战壕里说“要是有人能替我们喊句话就好了”的叹息。
 

 这些画面突然跟秦风说的“说出来”叠在了一起。
 

 象一道微光,隐约照进了他茫然的思绪里。
 

 “这些钱,你拿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五枚十法郎的银币,放在西德勒面前,银币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先离开高卢鸡,回德意志去,那里有跟你一样盼着改变的人,你想做的事,得在自己的土地上做。”
 

 西德勒看着桌上的银币,又看了看秦风,眼神里满是感激与坚定。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银币,紧紧握在手中。
 

 仿佛握住的不是几枚银币,而是自己刚刚想通的、那条模糊却充满希望的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斗,却充满了力量。
 

 “不用谢我。”
 

 秦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让西德勒回过神来:“我只是希望,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德意志。”
 

 
 

 两人走出酒馆时,夜色已经降临,高卢鸡街头亮起了路灯。
 

 西德勒紧紧攥着银币,掌心因为用力而渗出了细汗。
 

 他没有立刻问该去哪里、该找什么人。